次日破晓时分,整个广州城墙内,处处是张灯结彩。官府门前挂满了等待燃放的鞭炮。粤王想用最隆重的节日氛围,庆贺这长达数十年的两广一统战争结束,庆贺他毕生的愿想成真。

    赵葵哲早早就起床梳洗,用熏香蒸熏自己的身子,然后穿上压箱底的衣裳冠帽。他知道,今天的宴会绝不是庆功那么简单。

    自己那两个哥哥已经瓜分了桂省南北,蠢蠢欲动的军队和他们正值壮年的野心是不可能闲下来的。恐怕,父亲会委任他们对外征伐,这样一来,就不会被自己的儿子逼宫了。

    这在赵葵哲看来是个机遇,他在广州城蛰伏得太久了,空有一身的学识野心却无地施展,再不抓住机遇,等到舅舅老了,没人为他领兵,他也就完了。

    “还睡呐,这么懒小心我不要你哦。快起来,准备进王府。”穿好衣裳的赵葵哲容光焕发,青色圆领公服上绣着暗花。不过,他这娇小的身躯穿上公服,倒有些别扭的可爱。

    墨竹迷迷糊糊醒来,气色看上去不大好。“这就...天亮了吗?”

    “没想到你的身子骨还挺娇贵,我被你干的时候,都没那么难受。”赵葵哲用手心探了探墨竹的额头,又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确认没有受风寒之后调笑道。

    昏昏沉沉的墨竹头发都是乱糟糟,懵懵懂懂的姿态令人忍不住想捏捏他的脸。

    他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明明人前是一根漆木枪杀穿城门十余匪军的少年武士,在自己身边却展现出慵懒的睡美人姿态。这让赵葵哲觉得心跳都有点加速了。

    赵葵哲拿起热毛巾,呼地一下敷在墨竹脸上。

    “烫死了,你干什么啊。”墨竹这才完全醒来,对着赵葵哲撒起起床气。

    “都说了今天有重要宴会,还在这里睡。”赵葵哲笑盈盈的,此刻的他没有任何算计,享受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真。

    一听见宴会,墨竹立刻蹬开被子,站起来准备穿衣服。“啊啊啊,要赶不上了,都怪你,我昨天肠胃被你弄得很不舒服。”

    “又不是女人,射一下还能怀孕不成。”赵葵哲拿起一件叠好的衣裳。“别穿那个了,脏死了,而且有碍观瞻。这是我花了十两银子给你做的,穿着吧。”

    “十两银子?一件衣服?”墨竹整个人都是懵的。十两银子,不闹饥荒的话,买二十石大米都够的了,二十石大米,得多少架牛车运啊。居然用来买件衣服?

    “感动吧,我这是把你当自己人才这么舍得花钱的。”赵葵哲一看墨竹的状态,心里就燃起了一丝优越感。哼哼~没见过这么大手笔吧小乡巴佬。他心里,一定在对我感恩戴德吧。

    “我穿不起,你实在要送我东西的话,拿去换成米给我吧。”出乎意料的,墨竹拒绝了这衣裳。

    “哈哈哈。”赵葵哲突然发笑。没想到啊,这小子跟个小媳妇一样,连这点碎银都精打细算的。

    “你笑什么?”

    “没什么,赶紧穿上吧,你要实在接受不了,就这样想想。我做了你一次,而且还是第一次。事后给点银子不稀奇吧。十两银子买你的第一次,我还算赚的呢。”赵葵哲调笑道。

    “我我我,我不是娼妓!”墨竹说不过赵葵哲,气得眼圈发红。

    “啊啊啊,我错了。不要哭嘛。”赵葵哲摊开那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