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想住几日,什么房间?”

    “上你这儿最好的房间吧,我不住拥挤的,采光要好。”

    “小店最好的房间在三楼,是大床房,有浴桶,风景好,住一日,一百四十文,伙食另算...”

    “我要了,带路吧。”赵葵哲一出手就是一两银锭,他虽然军费吃紧,但是那都是成千上万两的大钱,几两银子这点开销就跟洒水一样。

    “客官请。”掌柜的看见银锭,立刻就收了起来揣进荷包藏好,生怕被人看见。她恭恭敬敬地为赵葵哲这位摇钱树带路。

    关上门后,赵葵哲坐到窗边的椅子上,望了望凄惨的街景。他对鹤露尔发问道:

    “你的双亲,被征兵征走了吗?”

    “不...”鹤露尔的情绪一下子就低沉了下来,他不是很想说,但思索了一番后,念着赵葵哲给他住宿,强忍着悲痛说了出来。

    “我母亲是泉州城的医馆掌柜,父亲是遥远之地的什么帝国来的传教士。他们...在那群绿匪占了泉州之后就被处死了,以异教徒的名义。”

    “可以了,不舒服的话就不用再说下去了。抱歉,我不是故意揭你伤疤的。”

    赵葵哲没想到,绿教徒能这么凶残排外,难怪泉州破落至此。

    “你一个人,怎么在这里活下去的?”

    “父母都精通医术,我从小就跟着他们打杂,知道一些药剂的调配,平时就给人治治病赚钱。生活算不上好,但是能吃个软饱也有地方住。不过一旦遇上战事,绿匪就会蛮横征收钱财。”

    赵葵哲喝下一口茶,虽然鹤露尔的故事听起来令人揪心,但是在他看来,却是绝佳的好消息。绿教徒如此行政,那点燃泉州怒火,只需要一颗火星而已。

    “虽然有些人会念着我治病的恩情,但是更多人会歧视我这个...用他们的话说,蛮夷杂种。所以没钱的日子,真的很难过...”

    “不懂欣赏的粗俗之人罢了,我没见过令堂令尊,但很明显,你的容貌继承了他们各自的优点,让人赏心悦目。竹,你说是吧。”

    赵葵哲早就闻到墨竹那边的醋味儿了,他把话递给墨竹,俏皮地吐了个舌头。

    墨竹看着鹤露尔,那一棕一蓝的异色双瞳,可怜巴巴又漂亮。墨竹实在不忍心欺负这样瘦弱又漂亮的弟弟,只能顺着那个大色鬼主君的话。

    “对...你好看,我是习武之人,时常伤筋动骨,但要是郎中是你这样的人,我的疼痛都会消失的。”

    “呀呀呀,你看,我家小竹都对你一见钟情了。”赵葵哲打趣道,把脸皮薄的墨竹说得面红耳赤。

    鹤露尔看见主从二人对自己的反应,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居然有人不嫌弃自己,还是两个帅哥哥。

    “小鹤,你先洗洗身子吧。这几天要是我们有什么不舒服,你就帮我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