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拍板的人,是赵葵哲。所以墨竹虽然是武官总长,但在这次内政议论中的话语权并不低,毕竟他是赵葵哲最信赖的人。

    “既然如此,那就在这些邪寺的原址上修造慈济宫吧。建好之后举办一场大赈济,典医令来主办即可。”

    虽然名义上是公事公办,但这几人之间混乱不清的感情纠葛,为这议政注入私人感情。这项事务定论后,徐星允幽怨地看了墨竹一眼。而墨竹却把目光转向房梁,不敢跟徐星允对视。

    赵葵哲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他倒也没怎么生气,反倒有种看热闹的兴致。不过,君王的责任感很快就压制了他的个人情感。他继续抛出下一个问题。

    “金陵姬氏已经人丁凋零,如何能找出两个封侯人选?总不能对姬洛楠封侯吧。”

    “嫡系的确如此,但我们并没有对旁系展开清算。大王只需从旁系中选出一人封为苏候,再将姬氏嫡系封到合肥去当徽侯即可。”

    “哈哈哈,国相可真会玩啊。拉个旁系来坐镇苏地,又把在苏地威望颇高的嫡系移到合肥去。这下,偌大的南直隶可就得对我们唯命是从了。”

    赵葵哲满意得直拍龙椅,高兴了好一阵。缓过神来,又继续对乐清荷发问。

    “清荷,你对苏徽二地有什么打算?”

    乐清荷也是不假思索地做出答复。

    “回大王,松江府的棉布生产颇有盛名,我想效仿浙省丝织,把松江棉产也变成葵行的主营产业,运往明州外销。或者通过运河卖到北方去,这东西在北方的销路很好。至于徽省,本就是商帮发达之地,两淮盐茶基本被徽商垄断。我会打击那些不愿加入我们的徽商,并全力对他们招安。虽然他们财力雄厚,但在葵行面前,还差点火候。”

    徐星允不懂商业上的运作,但他对北方的局势洞若观火。

    “但,北方诸侯会放任他们的商人来购买我们的东西吗?现在他们应该已经视我们如眼中钉了吧。”

    赵葵哲本来被乐清荷这一番美好蓝图弄得飘飘然,但徐星允这瓢冷水又很快让他清醒。他倒不讨厌这种泼冷水的行为,毕竟君王的冷静是很重要的事情。他思考一番后出言。

    “等这些事情办完,就把这里拆了,物料一半送给百姓,一半送到北边去。既可以给金陵城腾出不少地方。也可以向北方诸侯展示,我没有北上之意。还能省下不少维护费用。”

    “拆了金陵行宫?”徐星允又一次被赵葵哲的发言给惊到。“这会引起京城大怒的吧。”

    “他们还能派兵讨伐我们不成?一群自顾不暇的缩头乌龟而已。这宫殿他们又来不了,我们也不拆皇家陵墓,想讨伐我们的话,尽管来。”连战连胜,已经让墨竹的战意积蓄得很高了。

    “那倒也是。现在没人敢触我们的霉头。”徐星允笑了,最想对京城出击的人莫过于他。

    “趁着它还在,在这儿尽情享受吧。”赵葵哲说罢,侍卫便抬来大轿。

    众人跟随在赵葵哲的御轿后,漫步前往观戏台。秦淮河的歌妓名倌们,早已被招入行宫,等待服侍这些战胜者。

    就在众人听戏宣淫的同时,这场议事的结果被官僚们整理成敕令,颁布了下去。在十万大军的监视威逼之下,南直隶的政治体制迅速发生变革。

    两省分家,兵权交割和封侯的事务由鹤修尔率军监督。拉德普尔则负责领军前往徽地,用星月营的斧铳对徽商们施压。收缴土地的事情,由对此经验丰富的虎千代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