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船行驶在闽地沿岸,赵葵哲躺在舱室里,一脸愁容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墨竹。虽然墨竹一副认真审阅文书,公务繁忙的模样,但赵葵哲知道,这就是不想理他装出来的样子而已。

    要主动搭话吗?呜,这样的话就是我示弱了呢。怀揣着这样的想法,赵葵哲一直盯着墨竹看,跟墨竹进行心理上的持久战。

    但很明显赵葵哲不是那种极具耐心的人,他很快忍不住开了口,声线俏皮又柔和:

    “我们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只不过那时候是你躺在床上,我在那里处理公文呢。嘻嘻,你那时候可害羞了。”

    “人都会变的,不是吗?”墨竹甚至没有看赵葵哲一眼。

    纵然是爱人,忍耐也是有极限的。赵葵哲对墨竹呵斥道:

    “你有必要这样吗?我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杀些俘虏怎么了?你以前在桂省的时候难道就没杀过人质吗?”

    “只是杀了些俘虏吗?你还没发觉到自己被权力侵蚀到什么地步了吗?这次杀俘虏,上次在漳州授意虎千代劫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值得吗?”墨竹则将积压已久的怨气吐了出来。

    赵葵哲第一次知道,墨竹早就对自己颇有意见了。可他很委屈,凭什么,凭什么墨竹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

    “如果你觉得不值得,那就把身上的东西脱下来啊,你的衣服,发冠,腰带,玉佩。哪件不是我不择手段弄来的?”

    墨竹把这话当成了赵葵哲刚愎自用的表现,他突然对赵葵哲产生了一种失望的看法。权力是这么可怕的东西吗,还是说赵葵哲本就如此呢?

    “那我就把他们还给你吧,不过我希望你能派人送我回桂省,就当是我在你这的报酬吧。”墨竹开始松解自己的腰带,一副要把身上的物件归还赵葵哲的样子。

    “所以你要背叛我了吗?是我跟舅舅看错人了吗?”赵葵哲已经哭出来了,眼圈红得不成样子,声音有些哽咽。“姓墨的,是谁信誓旦旦说要代替舅舅保护我的?你就是这样信口开河的小人对吗?”

    “我只是想劝诫你,别那么不择手段,否则你会迷失自我的。”墨竹的语气非常柔和,他显然不忍心看见赵葵哲落泪,放低了姿态。

    然而赵葵哲接下来的话,让墨竹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不是不择手段?跟漳州的那些残党坐下来好好聊?我告诉你,如果我不先下手为强,那漳州就会战火再燃,你不知道吧?虎千代在那些地主家里搜出了一大票血书密约,是相约起事的。你觉得燃起战火会更好是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赵葵哲的身子是颤抖的。他一直把这些不好的消息藏着掖着,想让墨竹轻松度日,可没想到。

    “还有南平,影丸的密报我也没让你看,当时虎千代已经管束不住手下人,那些倭寇兵背着我们骚扰城中妇女的事情不在少数。是影丸用死亡威胁在压制他们。我不用这些家眷,倭寇兵就会完全失控。用了那些家眷而不杀俘虏,就会有俘虏起事。你觉得自己仁义?”

    “你,你没跟我说过这些。”墨竹歉意十足,抱住了赵葵哲的身子,用衣袖给他擦泪。他很聪明,听到这里基本就明白为什么赵葵哲不告诉他这些事了。“我不该猜忌你的,抱歉。但你以后不要把这些事情瞒着好吗?告诉我的话,就算我不能为你做些什么,你也可以靠倾诉缓解一些压力。”

    赵葵哲没有说话,只是靠在墨竹的怀中,平复自己的心情。他们之间已经朝夕相处七年了,和解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是这样靠着,依偎着,倾听海风拂过窗台的声音,就胜过千言万语。

    许久之后,墨竹身上的体香逐渐让赵葵哲的性欲升起。现在正是欢爱的绝佳时机。他用嘴解开墨竹没捆腰带的衣裳。而墨竹迅速反应了过来,他主动起身,脱去自己的下身衣物,露出那根包茎阳具,贴在赵葵哲面前。

    赵葵哲抓住墨竹半软的包茎肉棒,用人中托住它。澡豆的芬芳和私处特有的汗味交织在一起,冲入赵葵哲的鼻腔内。闻了这气息后,赵葵哲就好似醉了酒,绯红的小脸蛋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