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泉州城收编虎千代二人的同时。同安前线的战争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鹤修尔的结阵战法极其老练,鸟铳与长枪相辅相成,一块块方阵协同并进,组成战线,以守为攻,步步为营。漳州军本就锐气被挫,一看鹤修尔竟然主动出击,更是始料未及。

    然而漳州军并非纯粹的草包,一看作战失利,便打算主动撤退到同安西溪之西侧,沿河防御雷鸣军进攻。

    雷鸣军步步为营,军阵坚不可摧,然而却极度缺乏追击能力,于是漳州军很顺利地就抛弃了营地撤回西溪的另一侧。

    两军最终在同安西溪两岸对峙,而鹤修尔最讨厌打持久战,在营地中准备知会林宛苓登陆,夹击同安西溪。

    议事营帐内,拉德普尔规劝道:

    “漳州军战术很灵活,而且兵力充足。而我们每攻克一段地区,便要留下一些兵士维持秩序,这样一来,我们的兵力会越打越少。而骑兵登陆是底牌,现在就用了的话,之后怎么办呢?”

    鹤修尔一直在南洋与绿教作战,一直对绿教徒充满敌意,现在一个绿教降将居然敢骑在他这大功臣的头上说三道四,真是岂有此理。他立刻反驳:

    “畏首畏尾能打什么胜仗,拖拖拉拉只会把士气拖垮,还会耗费军资。你不就是这么投降的吗?”

    拉德普尔被鹤修尔呛得无地自容,几乎就要说不出话来了。然而鹤露尔却开口呵斥起自家弟弟来:

    “什么降将?你不也是让总督卖给主公的吗?人家拉德普尔帕夏好心给你出主意,你就这么说人家?”

    赵葵哲安排鹤露尔随军,便是有让他中和两位领军人关系的打算。只有赵葵哲明白,鹤露尔可绝不仅是医术高明,其察言观色和人际交往的能力在泉州这儿仅次于赵葵哲本人。

    鹤露尔自然也明白这一点,虽然他也厌恶绿教,但对拉德普尔没什么恶意,这位绿教名将的声誉很是不错。

    但鹤修尔哪儿知道这些,他委屈极了,急得只拍案桌:

    “哥,你怎么帮他说话?他,他是绿教异端啊!”

    “这里是军议,别在这里称兄道弟,现在是公务时间。你扪心自问一下,人家拉德普尔帕夏打的渡河战不比你多吗?你就不能听听人家的意见?”

    “说吧说吧,反正哥哥你就是偏心他。”鹤修尔已经气得想撂挑子了。

    “谢鹤大人抬举,降卒拉德普尔不胜感激。”拉德普尔对鹤露尔低了低头,现在居然还能听到帕夏这个敬称,这让他心里很暖。他继续讲述着自己的方略:

    “我并不是说要在这里跟他们持久战,我们完全可以靠自己渡河破敌,只需要调查清楚河岸的情况,然后伐竹造筏,佯攻南侧,再以竹筏北面渡河即可。”

    毕竟是跟葵丘林沿河对峙数月之久的人,拉德普尔对沿河攻防的理解可以说是难有出其右者。

    “你觉得怎么样?”鹤露尔听不懂这些军略的好坏,于是向弟弟发问。

    “哥哥觉得好那就照着做呗。”鹤修尔气着呢,直接撂起来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