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峰闻言,开门的手顿了一下,偏过头去啄吻身后人泛着微青的下巴。

    青年比石峰高了得有大半个头,他这动作做得有点费劲。

    “还没问你叫什么呢,”石峰饶有趣味地看着青年红得不太明显的耳畔,又打趣道,“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装的啊?在gay吧工作,现在纯情得跟个没开过荤的毛头小伙一样。”

    青年皱了下眉,下巴上那点濡湿的触感格外明显,潦草扔下一个名字就抽离了石峰揽着自己腰的手,转身走向浴室。

    石峰把那两字在口中翻来覆去念了几遍:“陈晁……还挺好听。”

    ——

    等他拿了东西赶到沈赟家里,敲门却怎么都没人应,门后传来一点点细微的抓挠声。

    口袋里手机振动,石峰拿出来接听——

    “喂,石医生吗?”苏喻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稳,“我远程遥控给你开了门,你现在直接进来上二楼就行,我这边有点事走不开。”

    情况看上去有点严重,小嫂子都抽不开身了,不容石峰多想,他开了门连鞋都来不及换就直奔楼上,也没听见身后爪子抓地的簌簌声。

    等冒冒失失进了门他才知道苏喻口中的“走不开”是什么意思。

    沈赟像个大型挂件一样围在苏喻身上,连点呼吸的余地都不给怀里搂着的人留,能走下来给自己开门才怪。

    见石峰进来,苏喻稍微松了口气,他有点抱歉地冲石峰笑着:“不好意思让你一大早就赶过来,他之前没这样生过病,我不知道怎么照顾他。”

    “试过体温了么?”石峰从背来的箱子里拿出来退烧针,“昨天喝完酒回家冻着了吧?”

    “嗯,”苏喻再次尝试挣开,失败,于是抿着唇转移话题,“昨晚他,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啊?”

    “他打电话过来找我喝的,也没说什么事,小鱼儿你要实在关心,就等沈赟醒了问问呗。”石峰斟酌着回答,怕哪一点回答得不好破坏了夫夫感情,那他可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苏喻认真看着石峰动作:“生病了能吃什么呢?”

    “沈哥挺少生病的,之前发烧了也基本都是硬扛,”石峰给沈赟消完毒,推了一管退烧针,“我没怎么给他看过病。”

    省略掉的部分是,自己从小嫂子被带回家后第一次生病才正儿八经成了沈赟随叫随到的特聘医生的。

    但话从喉咙间滚过,绕了几个圈还是没说。

    毕竟苏喻脸皮薄。

    石峰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医药箱刚要合上,一抹橘黄蹭地一下钻进了半合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