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喻是被沈赟烫醒的。

    他睁开眼,还没适应室内的光线,只稍微动了下身子,就被男人重新捞回去紧紧抱着。

    身后人温度高得不正常,苏喻艰难地转了个身,对上沈赟潮红的脸。

    “先生,”苏喻费劲地从沈赟怀中挣开,用额头试了下温,“您发烧了,我去拿药。”

    沈赟烧得意识不清,模糊的视线里只能看见苏喻的唇一张一合,却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伸手拉住苏喻的胳膊不让人走。

    苏喻还是第一次见沈赟生病,想起之前自己发烧时都是沈赟那个医生朋友过来看,便问:“我打电话让石医生过来?”

    病号用鼻音哼了两声,也不知道是应还是没应。

    顾不上这么多,苏喻翻身轻压在沈赟身上,绕过去拿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沈赟对他并不设防,无论是手机密码还是书房里保险柜的密码苏喻都知道。

    沈赟给苏喻讲密码的时候苏喻只觉得这个人有病,沈赟却不以为然,说自己没有结婚的打算,等哪天万一出意外死了苏喻还能拿着保险箱里的东西和沈昭重修旧好。

    能笑着说出这种话的不是疯子是什么。

    苏喻解开锁点进通讯录,映入眼帘的第一个联系人就是“阿喻”,后面跟着的是自己的号码。

    昨晚在沈赟背上时,恍惚间确实听见有人喊他乳名,他以为是梦,原来是真的。

    指尖上滑,他找到石峰的名片点进去拨通。

    等待电话接起的时候苏喻回头看了看,沈赟又昏睡过去,手还扯住自己的衣服不放,那一片布料都皱得不成样子。

    通话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才被接通,苏喻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见对面人带着起床气吵嚷起来:“沈赟你是疯了吗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昨天拉着我喝多少酒你心里没点数?你老婆不让你抱,我还有人抱呢,有事说事没事挂。”

    苏喻还没来得及插上话,石峰又骂了一句:“你他妈不会又把老婆搞生病了吧?”

    “石医生,”苏喻轻咳一声制止,以防石峰再说出什么更惊天动地的话,“我是苏喻。”

    “生病的不是我,是沈先生。”

    电话那头石峰一个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浑身的酸痛又把他扯了回去,他气音“嘶”了一声,又想起来电话那头是自己兄弟的老婆,赶紧找补:“小鱼儿啊,我马上过去,你等会。”

    等苏喻说了“好”,石峰便“咚”的一声挂了电话,手机被他翻面拍在床上,转身看旁边躺着的人,那青年早就醒了,正盯着他不知在想什么。

    “我有点事要忙,你去干你自己的事吧。”石峰扶着腰下床,第一次当零,感受就是当时很爽,事后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