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下了雨,室外有些寒意,沈叔敲了门,端着碗莲子小米粥站在书房外。

    不远处站着一个神色窘迫的女人,四五十岁,是先前裴向屿特地找说要找来的做饭阿姨。

    介绍的人说她前些年给人当保姆,后来因为雇主家出了事又回了家,雇主大方,临走前还给了一大笔钱,介绍人叹了口气又说道,她是个老实本分的,拿着那笔钱给女儿到处看病治疗。

    几年前日子还好,最近她男人开始赌博,又有个生病女儿,生活开始窘迫了起来,这才又出来找起了活。

    她是昨天到的,今天才做了第一餐。

    女人的神情有些忐忑,这家的薪酬给的高,要求也少,要是不行她还要麻烦那个介绍人再给她找份工作。

    她离得远,只看见一个高大侧影,单手接过了白瓷的碗,尝了一口,然后又侧身和垂着头的管家交谈了几句,那抹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她连忙低下头。

    直到管家走近,和她说起了具体事宜才回过神来,才跟着管家走远了。

    屋内。

    段棠安蜷缩在那一块长毛地毯上,耳朵上立了一对绒毛的兽耳,他的手肘还有膝盖都套上了一层绒毛护具,脖子上的项圈让他的活动地方只有桌子下一小块区域,不过有一条长尾巴从后穴处延伸出来,尾巴尖尖搭在毯子边缘上,身上又盖了一条毛绒的毯子,像只被圈养的小狗。

    裴向玙端着那碗粥,半蹲下来时正好对上了段棠安的目光,他把碗放在地上,然后说,“吃吧。”

    营养液是能够补充人体所需要的大部分能量,奴隶岛上还有专供奴隶的营养餐,只是那味道不说也罢。

    那本该是段棠安这一周的饮食,但是他昨天的乖顺该得到奖赏。

    监控里,段棠安睡在笼子里总不安稳。这碗莲子小米粥熬的火候正好,香糯软和,养脾健胃,也易于助眠。

    段棠安从毯子里钻出来,亲昵地用耳朵蹭了蹭裴向玙的裤腿,像只黏人的大狗,然后昂起头来,让裴向玙拆了那个抵在喉口的玩具。

    那是最开始学习深喉的教具,现在是管束他噤声的刑具。

    因为裴向玙说,他今天需要一条不出声的乖狗。

    段棠安跪趴在地毯上,手肘撑地,头微垂,嗓子眼处还有些肿痛。

    他伸出小舌尖,先是试探性地碰了一下,才开始伸出舌头微微一卷,再收回去抿着唇。

    碗口不大,粥又粘稠,几次下来才少了薄薄一层。

    他不敢讨巧,与调教室里的营养液相比,他宁愿吃这个。

    他再一次伸出舌头去舔食,嘴角粘了几滴小米粥,顺着下巴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