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黑得透亮,仿若洞察人心。

    阿宁被逼得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她薄唇微张,声音像一条条冰刃钻入耳膜。

    “他背后的人好算计啊,埋了这么个棋子在你身边,撺掇着你,打伤道长,得罪道观得罪我,而我这当观主的,怎么不会为他讨回个公道?势必要对你们周家做点什么,这么一来,周家倒霉,太子母族失势,他便失一个大助力,要把他拉出东宫之位,就容易些了。再严重一些,我迁怒太子,亲自把他拉下马也有可能。如此,还有你们周家什么事,又谈什么富贵?”

    周世子额上的汗滴了下来,看向阿宁,眼里再无宠溺,取而代之的是质疑和杀意。

    是啊,他没想过这么激进,是阿宁,一言不合就打伤了那个老道长,给他给周家甚至太子惹来了大麻烦!

    那么,阿宁还是干净的阿宁吗,还是如秦流西说的,是赵王府安排在他身边的棋子?

    那这个回春丹,也是赵王府故意让他们查到的?

    “阿宁,是这样吗?”

    看到周世子的眼神,阿宁满脸讥讽,道:“世子心中怎么认定的,随意就是,何必问我?”

    听听,这小白莲的语气。

    封俢走上前,看着他的眼,不耐烦地问:“你说说,你是赵王府的细作吗?”

    他的眼,带着魅意,勾魂夺魄,阿宁猝不及防地撞进来,眼神有些恍惚,迷迷瞪瞪的,道:“我是定西侯府从暗转明的暗卫死士,但我的主子是赵王妃。”

    周世子一听,目眦欲裂,死死地盯着他。

    “清平观有回春丹是谁透露出去的。”封俢又问。

    阿宁摇头:“我不知,我要做的,就是让太子母族和清平观交恶。”

    “混账!”周世子扑了过来,拔出剑就往阿宁脖子一划。

    噗嗤。

    一条血线从他的脖子溅出,溅到周世子的脸上。

    周世子身体一僵,看着他满目不可置信的捂着脖子和自己对视,不由后退两步,手一松,剑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阿宁倒在了地上,看着屋梁,眼前掀起一个女子的模样,她笑容温婉,可他再也看不到了。

    也好!

    阿宁闭上了眼,嘴角是一抹解脱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