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支书,上次您不是让村里的青年都去您的办公室了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填这个?”

    苏晚晚拿着这张薄薄的表单,手心居然微微渗出汗来。

    看着王支书这架势,联想到镇上那些下来的人的态度,苏晚晚内心的不祥预感更加强烈。

    昨晚就因为这些事她都没能睡好,结果今天事情果然恶化了。

    “上次那只是临时的口头询问,但晚晚,你爸爸也跟你说了吧?许老三突然从山里往外开出一辆车,这件事的严重性比你想象的严重得多。”

    苏晚晚默不作声。

    父亲苏阳向来是早出晚归,有时候他们晚上都睡觉了,父亲才从外面回来,早晨他们还没全部起床,父亲就拿着饭又去了村里的办公室。

    苏晚晚想从父亲那里得到村里的消息,简直比登天还难。

    “那……他这个事情最坏的处理结果是怎样的?”

    苏晚晚默默放下这张表单,心里一团乱麻。

    昨晚的一幕幕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

    “晚晚,你别有心理压力,这个表单我已经处理过了,你们所有人都在上面没有署名,算是匿名的检举信,这件事到最后跟你们所有人都没关系,你们只要把你们知道的写上去就行。”

    没有正面回答苏晚晚的问题,王支书只是再三保证不会牵连到其他人,便赶着时间去给其他青年送表单了。

    苏晚晚则呆若木鸡一般坐在广播站里,一下子没了一上午的好心情。

    她不会在报表中填写任何对徐言不利的信息,但如果村里的其他人想在这个问题上搞小动作怎么办?

    昨晚徐言说事情迫在眉睫,他必须去县城或省会找一些人来解决这个问题,成功率有多高?

    思绪在他的脑海中凌乱飞舞,苏晚晚甚至没有注意到那些已经走向广播站的年轻人。

    直到打头的年轻人完成了自己的姓名登记,并轮到她旁边的号码,她才最终回过神来,急忙将时代语录放在桌子上,自己则悄悄带着这张报表,退到广播站门口的位置。

    每天中午都有固定的时代语录播音时间。

    村里的年轻人已经习惯了,不需要苏晚晚在旁边指导。他们每个人都自发选择了一段适合自己的语录,然后读了出来。读完后,他们自觉地离开了广播站。

    “她怎么来了?为什么还敢出来抛头露面?”

    广播声音下突然出现了微弱的议论声。苏晚晚跟着抬头,突然对上了不远处的钟卿卿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