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骤雨的夜晚,雷霆大闪,妖皇一宿未睡,不断地阅卷,三十多份卷子,让这位帝皇,很是头疼,他选出了五份突出的卷子,不好抉择。至于沈浪,也在夜深人静,大半宿的时候,不知跑哪睡觉去了。

    妖皇看了看天,唤来了守夜的太监,问了时辰,发觉夜已过半的时候,方才抛却了手中烦恼,想要去睡觉。

    守夜太监神态拘谨的问道:“今晚翻哪个娘娘的牌子?”

    妖皇摇了摇头。“谁都不翻,没那个精力。直接去我的寝宫睡觉。谁都不许来打扰!”

    守夜太监见到妖皇如此说,自是不敢多言,但那已经收了的红包,他就自然要退回去了,说到这妖皇,这守夜太监也很是奇怪,这男人七情六欲的本是正常,唯有这妖皇,自登基之后,也不过是一个月仅去后宫一两次,多了都在前朝和后殿之间的中宫呆着,只是每天饭后会去后殿太后那请安,然后傍晚见见皇后,对于这男女之事倒是节制。这也导致了后妃对于每月三次的珍视,每晚必定要塞钱给守夜太监。期待着自己能被临幸。为的便是生一个后代,有个依靠。

    这守夜太监倒也有规矩,拿钱必定办事,若是不成,第二天定将退回。当然也有退回不收的后妃,但守夜太监也会派人送回,只因若是长期如此,人情越欠越多,不好还。还不如收一次礼办一回事。两清来的自在。

    若是遇到一堆人同时送礼,而妖皇正好要翻牌子,这守夜太监也有法子,把送礼的嫔妃的牌子都放在案牍上,没送礼的自然没有,皇帝翻到谁的,就收谁的钱,没翻到的自然如数退回。这也导致了,每月这守夜太监必然有三次外快拿。

    不过今天,这守夜太监也是掐准了规律,以为这妖皇会在今夜翻牌子,生生等到了大半夜,只等到了这个消息,也让这太监恼火,但也敢怒不敢言。毕竟身为太监,他所能依附的也只有皇上,唯有依附皇上他才有该有的权力。

    待到把妖皇送到中皇殿之中入睡后,这太监出门方才有些愤懑不已。“皇帝当成这个份上,真是委屈自己。浪费啊。”说完这守夜太监摇头离去了。

    那妖皇倒是沾床就睡,面上倒是带着喜悦。不知做着什么春秋大梦。很快这妖皇便眉头紧皱,面上的慌张似乎在惧怕什么。熟睡之中似乎有什么粉碎了妖皇原先的静谧和美好。

    叶玄和红蕊随意找了家旅馆,对于大晚上来投宿的人,店家也是极为的谨慎,不过这里也没什么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但看到叶玄拿了一张金票出来之后,又看了叶玄几眼,便开口说道:“客官哪里来。”这店家想的是,若是外地人,自当是宰上一顿,若是本地人,倒得掂量。只因这幽都城内,罗阳市中,石头砸一人,便有可能是个五品官衔,自古民不与官斗,商不与官争。

    叶玄此时,倒也懒得编排,胡口编道:“我来自邺城,前来京中述职,这是我家大姐。店家安排两间房,且容我们小住一宿。”

    店家听到“述职”二字,眼睛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笑道:“客官请上楼上正好有两间雅间,小二,带路。”

    那已睡在客堂桌上的小二听言,亦是激灵起身道:“好嘞。”,这小二那步履沉稳,叶玄敏锐的感觉到,这小二腿功的不错。

    这小二倒也知道掌柜的意思,特意挑了两个干净的房间让二人睡下,这旅馆在叶玄看来挺大的,里面的屏风,家具都是蛮有意境的。这是这个世代特有的文化。一种民族艺术。

    定下了房间,就在叶玄准备脱衣睡觉的时候,红蕊却是身化轻烟来到了叶玄房中,这惊得正在脱衣裳得叶玄停了下来。带着疑惑得问道:“什么事情?”

    红蕊看向叶玄,摇了摇头。“咱们需要在这待到多久?我感受到了这片天地的异样。一股子杀伐之气。”

    叶玄听言,倒是有些谨慎。“这你都能感受的出来?”

    红蕊点了点头,“我本是西海菩提,植物化妖比动物艰辛百倍,比人类修仙艰辛千倍。自然要有点独特的好处了。这敏锐的直觉便是之一。”如此直言相告,也是相信叶玄的表现。

    二人一路话便不多,但总是有种舒适的感觉,两个“真”人相处,无丝毫虚假客套,便是自有一股亲切的感觉。

    叶玄联想到之前,宋大儒所说的,人族在这南瞻洲的高人,都纷纷离去了。似有大劫。虽然叶玄好几次都听到南瞻洲有大劫的说法,但他从未放在心中,因为一切风平浪静,丝毫没有动乱的征兆。除了去荒漠中解救那群精锐。但这精锐也不过区区数万人马,在叶玄看来这数万人跟邺城,还有这皇城中的正规军比起来根本翻不出什么浪花。若是动荡自有征兆。难不成真是当局者迷?

    就在叶玄思索间,红蕊说道:“前段时间我感受到了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在这南瞻洲出现,但瞬间就消失了。现在这皇城有很多高人气息的存在。就比如我们今天见到的那位身穿儒裳的大妖,在我看来,他口中所说的不是他算出来的,而是他知道某种机密,只是到皇宫之中探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