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菲斯,那天我做了一个噩梦。。。”

    声音柔美飘忽,带着些许恐慌的颤音,不知怎地,会让人想到夕阳西下的前一个瞬间,云霞就要淹死在人看不见的地方。

    永夜将临,狰狞可怖。

    安静,安静。

    “格里菲斯,格里菲斯?”

    祂不住地轻声呼唤,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只祈求能得到一些回应,哪怕是一声不耐烦的冷哼,一句厌恶的咒骂。

    “是怎样的噩梦?”

    终于,名叫格里菲斯的人回应了,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有魔力一般,很容易叫人沉迷。

    他回话了,祂却没话讲了。

    也许才过了一秒,几分钟,一小时,或是一天,一周,一月,甚至是无数年之后,才听祂又一次悠悠开口。

    “我看见了,湖中站起的一个个沉默之人,他们无皮无肉,神经器官,都依附在骨头上,红的,蓝的,静脉,动脉,流淌的不是血液,是白色的能量。”

    格里菲斯回答:

    “战争学院,机械海池,没有感情,没有灵魂造物的诞生地,潜藏在暗处的观察者,控制着所有冷漠无情的执法者。”

    “我看见了,焦油漫过了最高的山,黑线连接了天空,黄金碎末在空中飘荡,穿黑衣,戴面具的人,是婴儿的地狱。”

    格里菲斯回答:

    “湮灭使,克劳尔小队,他们是邪神的奴仆,焦油海里的牧羊人,牵着数不清的迷途的灵魂,在地面上巡回。”

    “我看见了,轰鸣重骑在荒原上狂奔,横冲直撞,不顾一切,驾驶它的,是一个断头的骑手,头盔下血肉模糊,空空荡荡。”

    格里菲斯回答:

    “异邦的骑士,迷茫的旅人,愿他有一天能在破碎的镜子中,找回自己的真面目。”

    那边暂时陷入了沉默。

    格里菲斯一点儿也不急,半晌后哼起了古老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