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愁手中相机咔嚓一声,正好捕捉到红蓝的光照射而来,打在花坛里一簇簇小花上。

    浮光掠影飞舞。

    四周的紧张如潮水般退去,余下警笛声嘶力竭的回响在大昭寺外飘荡,那些惊疑不定的,恐慌不安的,慢慢,慢慢沉寂下来。

    “道爷我叫,东不识。”

    东不识左手拿着一碗面汤,有滋有味地喝着,右手拿着一本小书,一字一句研读,腰间,挂着他心心念念的索尼收音机,已经充满了电。

    那香炉却不在他的道袍下了,而是去了不知道多少米的半空中。

    一只手捧起了那香炉,如捧起一轮大日。

    大昭寺内冉冉香火不自觉地朝那边飘去,飘过了无量光佛殿,释迦牟尼殿,莲花生殿,神变塔,八药师佛殿。。。

    一处又一处大殿小殿,有些上方尊神盘坐,有些则是空着,一尊又一尊的神佛,撑开了眸子,饶有兴致地观赏白烟如绸带,自大昭寺,往天而去。

    丝丝缕缕的香火穿过炉盖上的小洞,闯进了香灰堆中。

    东不识顿时打了个舒服的寒颤,陶醉地闭上了眼睛,天上的道君华光璀璨,道法更盛,隐隐约约有道家仙音神象在大昭寺上隐现。

    “这么些个千年,尔等早就吃得肥头大耳,满腹流油,吃到腻味吃到厌烦,让吾食尔等几分香火,又待如何。。。”

    李衍看人,看得入神。

    许多愁朝着两人咔嚓照了一下,然后一把将相机塞进了他的怀里,头也不回,风风火火地跑进了面馆里的洗手间。

    她头上的小红花掉了。

    李衍拿起相机看了几眼,只看见花,花,更多的花,带着墨镜的老道,接过了一碗无面的汤,还有付钱的他,刚好被一阵无名风吹起了发,潇洒不羁得很。

    “晚辈李衍。”

    “我晓得,婉华闲时都跟我讲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名声大噪了?”

    李衍老实摇头,他确实没有头绪,到目前为止,他跟其他代行者的接触都是谨慎克制的,他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忽然名声大噪。

    “他们说,你的剑快!你的枪更快!快到只见寒光一闪,枪已透胸而出,快到只见你收剑入鞘,然后就听人头扑通落地。”

    李衍看向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掌,自语道:“我出手,确实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