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的太阳穴狠狠突了两下,好在那栋楼是空的,左看右看,也没有人探出头来看热闹,一扇扇窗内,睡梦依然安详,梦话不断。

    手背上的眼睛缓缓闭上,无欲领域也收了回来,这片区域的人口密集度不小,一瞬间控制了小百个人,对精神力的负担很重,要不是他反应快,两人早被扭送警察局了。

    碎石砖瓦,散落一地的家具摆件,根根断裂的蒸汽管道,无声疯狂泄露着气体。

    那两人深埋在下方,生死不知。

    被剑锋抵住的一人冷笑,阴森的死鱼眼直勾勾地盯着李衍。

    “你最好不要让我跑了。”

    “你放心吧,跑不了。”

    剑锋更近,那人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滴滴血珠冒出。

    克洛伊站在街道中央,摇晃了两下,手中旗枪消失,她愣了愣,叹了口气,俯下身子捡起了自己的记事本,身姿如柳枝袅袅,背影优雅窈窕,勾勒出诱惑的曲线。

    李衍收回目光,眉头一挑,冷道:“你看什么?”

    剑下的那人被气笑了:“我浪,只准你看,不准我看?”

    “我是她的骑士,你是什么急拔?”

    “你!”

    “老实点,别耍花样,先报个名号。”

    “我乃天保元帅麾下,十八堂口洪浪手下,双花红棍,左文涛,要杀要剐随你便,我是不会出卖兄弟的。”

    那人扬起下巴,心里咽下一口苦水,架在脖子处的剑是冷的,拿剑的这潮州佬人是冷的,他的心也是冷的。

    他出海之前在菜市场杀了十年鱼,心都没有这么冷。

    不过干这行的都有心理准备,不死在刀剑火炮之下,就是让别人死在刀剑火炮之下,能葬在茫茫大海算是善终。

    李衍眨了眨眼睛,把剑收了回来。

    “双花红棍是吧,没人说要杀你,我也不要你出卖兄弟。”

    剑锋离开咽喉的瞬间,左文涛皮肤下的黑线又起,他猛地朝外一扑,李衍先他一步,把铡刀踢飞了十几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