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黑暗无声笼罩了一切,也温柔地拂过了曲珍卓玛的脸。

    她浑身一颤,随即放声肆意大笑,那沙哑的笑声真是要了人命,能止小儿夜啼是往小了说,就是个精壮的爷们听了,也得通体发寒,瘫软在地。

    那汉地来的小毛头,和色拉寺的秃驴,是真有意思。

    一个千里迢迢而来,脾气暴躁到不像话,挥剑舞枪就会打打杀杀。

    一个不在寺庙里敲鼓撞钟,念经礼佛,偏偏也是要来害她!

    是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但无所谓,杀了那嚣张的毛头,吃他的肉尝新鲜滋味,再杀了那秃驴,就自然不会再有别的秃驴来烦她。

    曲珍卓玛想着,就晃荡着走进了石屋里,半跪在了床边,让人见之欲呕的恐怖鬼脸靠在了溃烂尸体的肩上,长舌摸索着伸进了尸体的胸膛里,轻轻捏动那颗暗青干枯的心脏。

    “这两人,加上外面那两人,总算是能把你救活了,我要那个老东西的筋骨,要壮汉的肉,要那汉人的脸皮,还要那个小姑娘的眼睛,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心,我爱你。。。”

    屋内一片令人绝望的漆黑,女鬼的喃喃私语在耳边回荡。

    卓木强巴的心越跳越快,越跳越快,越跳越快,抓着登山棍的手微微颤抖,由红到青,由青到白,由白再到惨白,不见一丝血色。

    “但是我也恨你!”

    曲珍卓玛突然愤怒尖叫,震起了满屋尘土激荡,就连那具尸体上摆放着的各类器官,都偏移了少许。

    “。。。还是等你醒来再说吧,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卓木强巴心头一颤,慌乱中听到了靠近的脚步,闻到了女鬼腥臭的喘息,于是他手里半人多高登山杖猛然向前一刺,正正刺中了曲珍卓玛的胸腹!

    那棍去势汹汹,但却像是刺到了空气一般,在一声短促的破空声后从卓木强巴的手里脱手摔落,还把在绝望中用了死劲的卓木强巴往前带了一下。

    黑暗中他看不见,但棍子刺中的身影在慢慢消失,然后后脖颈传来凉意,两条冰冷干硬的手臂从背后缠上了他,缠绵辗转,上下摸索。

    曲珍卓玛在他的阴恻恻地说道:

    “你也想当那有骨气的,可惜你并不是什么高手,手里的棍也只是棍而已,连枪头都没有,也能杀人?”

    卓木强巴的心头发凉,还想挣脱,一只长到夸张的手已经贯穿了他。

    从后脑勺进,从前脸出,稀里哗啦的眼珠子头盖骨脑组织撒了一地,场面极其血腥。

    魁梧的身躯被扒皮抽筋,块块血肉被填充到床上的尸体身上,看起来还是不太像样,很多肌肉分布都不对,但是起码看上去是大概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