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许多愁扶了扶额头,桌子上的烧水壶剧烈颤抖,浓密的热茶蒸雾扑面,这香味没有让她变得清醒,反而让她的意识变得更加昏沉了。

    她听李衍讲,她刚出洞就摇摇晃晃地晕倒了,多半是因为高原反应,缺氧昏了过去,还好车后厢有准备几罐氧气,不然都来不及去医院。

    但是有那种一点征兆都没有,忽然就犯病,还让人失忆的高原反应么。

    想不起来,干脆也不想了,微醺的酡红爬上脸颊,许多愁半眯着眼睛,把头埋进了李衍的怀里。

    “唉。”

    卓木强巴沉默不语,嘴里干叼着根烟发呆,也不点燃,就是觉得叼着会更有安全感。

    就像久经沙场的老兵,即使枪里没有子弹,甚至连弹匣都没上,也要把枪端着,只要有枪心里就踏实,没枪就是担惊受怕。

    他从头到尾清醒地经历了整个事件,没有昏厥,没有崩溃,用一根九块九批发的登山棍撑了不止半个钟。

    李衍没问他怎么做到的,他也没问李衍发生了什么事。

    随便糊弄过去倒是个选择,但毕竟事关重大,不是什么小打小闹,所以李衍还是打算全盘托出,给予他知情的权利和辞掉工作的权利。

    至于保密的问题,做代行者又不是做奥特曼,没有什么要闭嘴的义务。

    “唉!”

    一直哀声叹气的巴桑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李衍太阳穴一跳,猛地摁桌,接着扶起了许多愁的脸,站起来伸了一个如同大年夜里的炮仗般,一气呵成,轰烈舒爽的懒腰。

    “你去哪里?”

    “开闸放水。”

    巴桑被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在李衍快要走出门之前,小声将他唤了过来。

    “李,唔呃,来一下,来一下。”

    巴桑顿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李衍好,很明显这位也有降妖除魔的本事,但却看不出是哪门哪派,师承何处,怎么叫都不是,仓促间只好含糊过去。

    李衍走近几步,低下头打量了一下空荡荡的玻璃烟酒柜,敲了两下敲出了空洞清脆的声音,后才抬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