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挤过人群,漆黑湖面上漂着星光点点,一声巨响,热烈璀璨的烟花倒映在了湖面上,跟那些水灯交相辉映,其实现在想起来,也未必有多好看,只是那时尝尽真正自由。”

    “然后。。。”

    黑色的浓烟沸腾,被撕开的皮囊有再活过来的趋势,李衍的剑不能动,于是就翻枪一刺,把不安分的丑恶皮囊钉在了地上。

    “然后在回家的路上,我遭害了,就在我家院子数墙之隔的巷子里,他们一共七个人,轮流玷污了我,抢走了我的盘缠,用石头杀害了我,随手将我的尸首扔进了臭水沟里。”

    “谁知老天有眼,让我怨气不散,隔天晚上,我就将他们七个人,七个家族,共一百零八人尽数灭门,男女老幼,无一生还。”

    陈玉娥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眼睛里尽是癫狂的快意,她颤抖着问道:“大人觉得,如何?”

    李衍面无表情地将手中剑再刺深了几分,回道:“不如何,继续讲。”

    陈玉娥呼吸急促,不依不饶地追问:“那换做是大人,会如何做?”

    “。。。”

    “呵呵,小女子晓得大人的意思,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所以这一百零八人里,无一人无辜。”

    陈玉娥擦了擦不知道何时渗出的眼泪,继续道:

    “此事过后,虽然该死的人都死了,但我的怨气仍然不散,在数年的时间里在杭州府造了许多恶业。”

    “直到一位藏地来游历的色拉寺密宗上师将我降伏,并把我带到了萨迦寺,法王亲自给我塑像,给予我黑色加持绳,日日为我念经超度。”

    “那段日子很平静,也很无聊,唯一有趣的是有一个男信徒天天来找我赐福。”

    “人鬼情未了?”

    陈玉娥猛地激动了起来,看来还真让李衍说对了。

    “他很好,待我很好,为了他,我在短短数年里就出逃了三次,我不想再在寺庙里当护法神,我只想和他一起过平静安稳的日子。”

    李衍重新往石屋里看,刚才是他没观察仔细,在许多愁和卓木强巴的床边,躺着一具已经重度腐烂的尸体。

    各种残缺的尸骸覆盖在那具男性尸体的上方,一个器官对着一个器官,一个骨头对着一个骨头,像是某种隐秘邪恶的仪式。

    “他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不,鬼子母跟我说了,人死可以复生,只看代价几何。”

    地上丑恶的皮囊斜着眼睛死盯着李衍,发出了沙哑的声音,陈玉娥的脸上浮现出了几丝挣扎,双手遮眼,嘈嘈切切错杂弹,水珠泪珠落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