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云被闹钟叫醒时,还沉浸在那个瑰丽的梦里。梦里有他温柔的唇舌,略显粗糙的大手从她的脖颈一路向下,她噙着一包泪在他的Ai抚下克制地SHeNY1N,他细碎的吻缠绵又缱绻,难以言喻的快感在JiAoHe中升起,又消失在了急促的闹钟声里。

    又梦到他了。易明云呆坐着,房间那头的穿衣镜里面映着一个脸sE苍白头发凌乱的nV人,不同于之前的是,梦里那个他渐渐有了一张完整的脸。她明明没有见过他的,居然也能臆想出他的长相……易明云只觉得自己魔怔了,她把这一切归咎于微信。

    无趣的一群人在玩点名游戏,她在列表中搜索朋友名字的一个字,却没想显示的第一个就是他。我明明已经删掉了他呀!易明云抓起手机,又搜索了一遍。

    还是能搜索到他。她咬着唇抖着手看留下的记录。印象里那是一个轻佻的男人,总是说一些让她害怕的不着调的话,她将自己对他的Ai慕归咎于他邪恶的刻意引诱,翻记录时却发现其实他也不仅仅轻浮地说过一些有的没的话,也曾经给过真诚的鼓励与建议。易明云多次和人开玩笑似的说起她Ai过一个人且现在还Ai着,那个人是个傻b,再轻描淡写地说——我Ai一个人、觉得一个人是好人、想和一个人在一起、想和一个人ShAnG……这些事情几乎是完全的。

    不是的。他不是个全然的坏人。她Ai的是她不愿面对的、他温柔直率的那一面。

    易明云坐在床上失声痛哭,距离她和他绝交已经过去一年半,墙上的挂钟毫无感情所以可以没有阻拦地朝夕转动,它走了一千多圈而她还在原地打转,唯一的进步不过是终于敢不找“他很坏”的借口让自己遗忘。

    离上班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易明云如今念研一,学校在郊区,离实习的公司很远,她也就和人在公司附近合租了一个小房间。公司在这个城市的h金地段,周围金融机构林立,房租也高企,她和另一个nV孩共享同一张床。她坐起太久,室友r0u着惺忪的眼问她是怎么了,却被她要哭不哭的脸sE吓得一激灵。问候了几句,易明云低声应了几句,起身洗漱、化妆、换衣。公司对实习生管理得不严,但最近她在跟一个很重要的项目,不提能学到多少东西,就光是写在简历上都能让她的经历增sE不少,不容错过。她作为实习生本身是不具备进入这项目的机会的,还得益于上司是她的直系学姐。

    易明云收拾齐整,抱着包踩着运动鞋就是往外跑,手里还拿着一杯速溶粥。到公司时离打卡还差十多分钟,她喘着气躲到一层的洗手间把鞋换了,整整领子又补上了喝粥时掉的口红,易明云抿唇,盯着镜子里那个除了眼中血丝有些重外一切正常的nV人。还好。

    昂首,挺x。易明云强自镇定地走到电梯间,灰sE的玻璃映出另一头的一个眼熟的男人。

    那个男人……长着一张她昨天梦到的脸。她多盯了他几眼,心下有些愧疚。也许是在同一个大楼上班所以对这张脸有些印象把,我居然把这个男人的脸安在了那个人的身上……那个男人注意到她的目光,眉头微挑。易明云连忙收回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他和她要去的楼层要坐不同的电梯才能到达,电梯发出低低的提示音,她微垂着头进去,安静地背对着他,等待到自己的楼层。

    今天的办公室也是一如既往的繁忙。忙了一天已经是九点多,实习生可以提前走了。易明云挥别正式员工,抱起自己的包下到一层匆忙闪进洗手间。她扶着墙,皱着眉轻轻摘下一只高跟鞋。这鞋刚买,还不合脚,她穿着它今天跑了好几个楼层取资料早就觉得有些不适,一看果然起了好几个水泡。易明云叹了口气,m0出包里的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