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紧急处理,修配厂的火灾彻底冷却了。

    几堵危墙被推倒了,剩下的第四间受灾最轻的仓库里,抢救出了一些物资。

    至于那些胶皮轮胎,都被烧变形,变成了一坨黑乎乎的东西,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等把里面的东西都清理干净后,剩下的残垣断壁,在周自衡的指示下,也全部被拆除,很快,四间仓库被夷为平地。

    老铁匠知道是自己抽烟喝酒引起的火灾后,什么都没说,也没任何表示,一个人闷闷的坐在铁匠铺的棚子里。

    也没人敢说他什么。

    只有隋场长、马菊花两口子,逮着他好一顿熊。

    两口子骂他,一方面是自己确实感到后怕,差点酿成大祸,不对,是已经酿成了大祸,给农场造成了不小的经济损失。

    骂他的另一个原因,也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怕别人说他们护短。

    老铁匠挨了外甥女和外甥女婿的骂,也不说话,神情木然、一言不发,不过时不时的抓耳挠腮,似乎有点焦躁。

    隋场长瞧见老舅这反应,知道老舅是烟瘾犯了,那杆老烟枪已经被埋在废墟里找不到了。

    隋场长瞅着周围没人时,悄悄拿了一包成品烟塞给老舅,又给了他一盒洋火。

    老铁匠终于眼前一亮,快速抽出一根没有滤嘴的卷烟,用洋火点着,吸了一口,品了品,觉得味道不对,皱着眉头嫌弃道:

    “什么破烟,一点劲儿都没有。”

    隋场长习以为常的翻

    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马秋菊骂道:

    “你可省点心吧老舅,抽个烟你还挑三拣四,野猪吃不了细糠,你这一闹腾,孩儿他爸得跟着受处分你知道不,说不定场长的官-帽都得给撸下来,他要是不当五分场的场长,以后谁还惯着你,你就作吧!”

    老铁匠不说话,继续抽烟。

    马秋菊见老舅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重重叹了一声,也转身走了。

    这场火灾,虽然没有像原书里那样造成巨大的、无可挽回的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但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尽管有周自衡在这坐镇,隋场长还是按照规矩把这事上报给总场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