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季度简·阿诺先生都会邮寄给金安庆医生的私人诊所一张十万纽币的支票,风雨无阻。

    做为回报。

    无论是否真的有效果,金安庆博士则都会每个周六为托尼进行一次心理评估。

    “他看上去有感到焦虑吗?会不会对外界的声响或者光线变化产生明显的抗拒反应?有摔打东西的现象嘛……”

    因为托尼有语言和智力障碍,无法正常的沟通。

    所以金医生往往选择询问护工菲佣或者园丁一些关于托尼生活上的问题。

    他每次也会拿出一些彩色插画图片,用IPHONE连接上房间里的蓝牙音箱播放一些音乐,长久的盯着托尼蠢乎乎的灰色大眼睛,观察有没有眼神躲闪。乃至带一只小口琴,让托尼随意吹几个音符。

    他将患者的所有反应根据经验,形成一张张专业的调查表格和回访报告。

    尽管这些数据的效果有限,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纱布往小屋子里看。

    可这些病情分析日积月累的下来,依然足足有数千页之多。

    顾为经拆开了牛皮袋上的系绳,纸页倾泄而出。

    他手中就握有托尼近几年以来的所有评估报告,因为数据档案实在太多。

    顾为经刚刚还专门跑到了外面的图文打印店,花了九万缅币才把这些数据和报表全都印在了手边,方便翻阅。

    “现在需要我的代理画家做什么?”

    顾为经这里浏览着这些资料。

    树懒先生就已经开口询问了:“金博士,用插画治疗自闭症,对于我们来说是第一次。您是心理问题的专家,由您来安排我们的工作内容,无论您需要侦探猫女士画什么,我们这边都很乐意配合。”

    “这是一个非常错误的观点。为了提高我们接下来工作效率,请注意,有一观点必须要被提前更正。”

    “如果把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形容成一场精确的外科手术。那么主刀的大夫便是侦探猫女士,我的角色最多只是一个负责拿工具和擦汗的男护士。”

    金安庆医生双手交叉。

    他将胳膊放在办公桌的台面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扫过电脑屏幕上的两只动物的卡通虚拟形象。

    “所以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这次治疗内容的设计,不是我需要你们来做什么,而是侦探猫……就称呼您猫女士好了,而是猫女士您需要我来做什么。”

    “我不太懂,您才是托尼的主治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