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花白的老婆子半眯起眼睛,把手探到沈知墨腕上:

    “是有了,两个多月了吧。”

    意料之中的答案,她今天也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大夫,麻烦您给我开些……堕胎的药。”

    听到这句,老婆子才完全睁开眼睛。

    “你的乾元同意吗?”

    “我的身T,为什么要她同意?”

    “小姑娘,看你的模样是念过书的吧?学堂没教过你有堕胎罪吗?我虽是野路子,到底也没有坤泽能自个儿做这种主儿的,你要么把你的乾元领来亲口跟我说,要么,至少拿一张她签过字的同意书来。”

    老婆子话没说全,其实她不是想为难沈知墨,只是这种事儿,背着给了药,到时候乾元知道了找过来,只怕要把自己这小医馆砸了。

    走南闯北这么些年,她深谙乱世之中同村的狗都b律法可怕的道理。

    又是这种话,沈知墨双唇紧抿,显出一丝恼怒。

    所以她才拼了命也要读书!她要去留洋!她要逃离这封建古板的一切!

    “你不是认识方语吗?难道不知道她是个不识字的哑巴?你存心为难我是吗?”

    “那就把她带来,当着我的面儿,点个头也行。”

    或许是愤怒到了极点,沈知墨反而笑了。

    太荒谬了,一个哑巴都b她有话语权,难道不可笑吗?

    “请走吧……”

    沈知墨还想说什么,可老婆子摆摆手,坐回了柜台后的躺椅上,椅子吱呀吱呀摇晃起来。

    沈知墨怒气冲冲地回了家,方语正坐在堂屋筛选开春要播种的种子,大大小小的种子铺了一地,沈知墨看也没看就踩了上去,拎着方语的衣领强迫她站了起来。

    “我怀孕了!”

    方语愣住了,沈知墨这两个月都没怎么跟她说话,导致这句话在她脑子里打了好几个转儿,她才理解了话里的意思。

    她和阿墨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