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谢陵没死?还是说他身死魂未散,仍在续缘峰停留?入夜之后,残魂循着模糊的约定,再次来到他的床前。

    迟镜突然感到难过。得知谢陵出事以来,他第一回真真切切地为这个人难受了。

    迟镜被养得太无忧无虑,对许多事都后知后觉。死亡是什么,是从此之后想见一个人,只能去回忆里追寻。他对谢陵,并无爱恋之情,可三年来床笫缱绻,谢陵对他……也毫无留念吗?

    迟镜自忖不爱谢陵,可他一直忍不住想起谢陵。冰凉的手沿着他脊背,一寸寸按至股间,那里已有少许液体溢出。指尖轻揉片刻,陷入微张的小口,激得迟镜一颤,脸色更红。

    他忍着不发出声音,任那只手作乱。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徐徐探入他体内。身体里是软而热的,迟镜不禁低低地“啊”了一声,这只手立即抽出来,往他臀上不轻不重地一拍。

    谢陵会打他屁股。

    世人不敢想象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说出来破坏氛围,可迟镜每发现一件谢陵有违于“伏妄道君”之称的事,都忍不住暗中嘚瑟,心说想不到吧!即便这件事是,他在榻上表现不好时,或者谢陵心情很好时,常会以一些不堪说明的小手段惩戒他。

    迟镜不服,但不敢反抗。此时的他心情复杂,因为更能确定这只手是谢陵的了。不过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谢陵不与他说话,也没有完整的躯体,至于以后会变好还是变差,都不知道。

    迟镜小声道:“你到底弄不弄呀……不上不下的,我好难受。”

    黑暗中,谢陵的手再次探入他的身体,这次是两根手指,在他体内缓缓摸索着那处碰不得的地方。谢陵对他的身体极为熟悉,不可能不知道他敏感的点在哪,可谢陵总是不轻易让迟镜如愿,一直若即若离,不肯给他个痛快。

    迟镜知道这人又犯病了。他只好闭上眼,顺着他细细央求:“快……快给我。我、我想要你。”

    不知是不是没说到点子上,谢陵不为所动。迟镜实在受不了被悬在半空的刺激,他的前端早就立起来了,戳着被子难以纾解。

    迟镜一咬牙,昧着良心道:“得知你死了,我很难过。现在,你,你是活了还是没死成?我、我才放下心……啊!”

    指腹用力磨过他体内一点要命的凸起,迟镜一哆嗦,顿时叫了出来。他羞红面孔,赶忙埋进被褥,那只手却已狂风骤雨般,开始不停摩挲他不经碰的地方。

    脆弱的内壁被磨得狠,又酸又涨又麻又痒。过电似的快感一阵阵钻过四肢百骸,迟镜好些天没感受过,一时间难耐地曲起腿,想逃离却逃不掉。不消一刻钟,他便被送上了顶峰,穴内涌出一股热流,前端也射出星星点点的白浊,弄脏了锦被。

    余韵太过漫长,迟镜无力地瘫软在榻上。他急促地喘息,不知何时,那冰凉的手已离开自己。黑暗中的声音都消停了,一时间,万籁俱寂,此夜阒静。

    糟糕。

    迟镜感受着湿黏的下身,第一反应竟是如何跟季逍解释。以前谢陵半夜回来睡他,第二天都是季逍处理床榻用具。他们二人胡搞,季逍是唯一知情的。

    但现在谢陵人都没了,难道说他做鬼还回来睡自己?季逍信吗?

    不管季逍信不信,床弄成这样,迟镜睡不得。他摇晃床边铜铃,不一会儿,季逍手持一盏烛台,推门而入。

    他显然嗅到了空气中情热的味道,霎时间被烛光映衬的神色十分精彩。饶是面上不显,微抽的嘴角和闪烁的目光也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