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耿荀微微蹙眉。

    桑妈妈有些犹豫,耿荀已不耐的摆手道:“无事便下去吧!”

    “伯爷!”桑妈妈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求伯爷将奴婢女儿石榴分派到外院做粗使丫鬟!”

    “怎么回事?我记得你家丫头不是在正院当差吗?”

    他有时候听到桑妈妈转告正院的消息,就是桑妈妈从石榴那里听得的。

    “昨日下午,石榴和葡萄被伯夫人派去映荷院服侍二老爷了!”

    桑妈妈一脸的担心,“二老爷如今病着,我家那丫头若是个好的,奴婢自然不敢在这里烦扰伯爷,只是伯爷也知道,那丫头被奴婢惯坏了,在正院时,就因她太过散漫,做事也粗手粗脚的,所以才一直只是个粗使小丫鬟,不是守院门,就是洒扫院子,让她去服侍二老爷,奴婢就担心她冲撞了二老爷,所以奴婢只能大着胆子请伯爷将石榴从二老爷身边调走,以免影响二老爷康复!”

    桑妈妈说完后,半晌没有听到耿荀说话,她只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跳的很快。

    “我知道你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桑妈妈终于听到上首传来耿荀的声音,淡淡的,似乎很温和,可是桑妈妈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紧绷。

    “伯爷!”桑妈妈不安的唤了一声。

    安平伯摆摆手,朝外喊了一声,“梁奔,你进来!”

    梁奔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伯爷,您找我?”

    他看也没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桑妈妈。

    “你去正院走一趟,就说石榴是我身边桑妈妈的闺女,如今既然到了老二身边,再做个粗使丫鬟不合适,就让伯夫人亲自将那石榴……是不是还有个丫鬟呢,叫什么来着?”

    梁奔垂头道:“叫葡萄。”他在外面已经听到了。

    “对,就是葡萄,让伯夫人将石榴和葡萄一起抬了,她们做了老二的屋里人,以后照顾老二也更知冷知热,既是对她们的看重,也是为老二好……”

    “伯爷!”桑妈妈听到耿荀这一番话,简直心胆俱裂,第一次在耿荀话未说完之时,便惨声打断了他。

    安平伯没理她,对梁奔摆摆手,“去吧,按照我说的去办!”

    梁奔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应了声“是”,退下之前,垂眸看了桑妈妈一眼,一口尚未逸出的叹息,被咽了下去。

    梁奔离开后,耿荀这才看向桑妈妈,温和的道:“桑氏,在我这怡得院待了许多年,使你在这府中有着隐隐的超然地位,我那三个儿子见到你,以礼相待,即便是正院,也顶多是给你一个白眼,也并不敢拿你如何,这种种优越,或许令你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你是下人,你的闺女也是下人,而我的儿子,即便残了瘫了,他也是这府里的主子,还轮不到一个下人对他挑三拣四的,你……可知罪?”

    桑妈妈心痛如绞,是她害了石榴,却还是额头触地,嘶哑着嗓子,“奴婢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