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刚走进屋内,就被满室的中药味熏的喘不过气,又往前走了几步,险些被医女的小侍童撞个满怀。沾着血的布条掉了一地,侍童哆嗦着跪下。

    她满腔的怒火在触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方知有和满地沾血的布条时,骤然哑火。

    原来真的伤的这样重,她还以为···她迟迟不见自己是故意把她晾在前厅,朝中传言她并没有伤的如此重,只是为了党争才装出来的。

    “咳···忘忧,把窗户打开散散味,别熏着段大人了。”方知有咳了一声,一副强撑的样子坐起来。

    她就是故意的,段秋池来之前,她让侍童把汤药拿进来煮了片刻,熏的满房子都是味道才停,换下来的纱布也是故意让她看到的。既然跟朝中报了重伤,那就一定要拿出重伤的样子来。

    “不必,我无事,别让你家大人再着了凉。”段秋池赶紧叫住忘忧,她一个大女人怎么好意思让一个重伤的人来迁就自己。

    “不知段大人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段秋池来之前打的一肚子腹稿都在她苍白的面色中偃旗息鼓,她欲言又止的看着方知有,方知有秒懂,低声吩咐道“忘忧,我好多了。你替我送送张大夫吧。”

    等到屋里的人都走完,段秋池才一把拉过凳子坐到床边,嘴巴张了又合,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方知有也不催她,刚换完药,她这会胳膊确实疼的紧,苍白的脸色也不是装的。

    “方大人···你,你觉得家弟怎么样?

    “啊?”

    不怪方知有诧异,段秋池也觉的有些难以启齿,他们段家向来在京中都是清流人家,家族中的男儿哪个不是贤良淑德,声名远扬。

    向来都是别人带着媒人和厚礼来求娶她家男子,可从未有过他们主动上门的事情。但想起至今还被关在家里的段灼雪,她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不知,段大人问的是哪方面?”方知有想过她可能是姜文派来的,也想过她可能是大皇女一派的暗棋,她做好了准备,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压根没走到过正常的轨道上。

    自然是问你有没有看上我弟弟啊,不然我还能问什么,问你缺不缺个弟弟吗?段秋池郁闷的在心里吐槽。

    “家弟,已到了可以议亲的年龄,可京城中才女无数,实在不知,谁人才是良配啊···”段秋池自认为已经暗示的足够明显,才女,良配,她是今年的状元,才女除了她还能有谁?就差直接问她要不要看没看上段灼雪,看上就快点做出行动了。

    但方知有还是没明白,她甚至有些许蒙···

    谁是良配?

    谁是良配?

    她怎么知道谁是良配?

    她才来京城几年,找她来拉媒作保也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