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琉璃的手并没有收回去,反而顺势抓住了张启山的右手,和他十指紧扣,这一动作把张启山吓了一跳。

    “我见过很多和你一样,食指和中指偏长的人。”

    张启山一怔,白琉璃继续说,“他们都姓张。”

    “你是不是也姓张?”

    张启山没有回答,看向和自己十指紧扣的女孩的手,手指如玉葱一样纤细白嫩,长度正常。

    白琉璃察觉到他的视线,笑起来,“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姓张。”

    张启山垂下眼帘,并不答话,白琉璃却好像逗他玩一样,继续说道,“我虽然不姓张,但我的父亲姓张,他叫张怀山。”

    “不过,他很早就离开了张家,你可能不认识他。”

    我认识。

    张启山在心里轻声说,他认真地看向眼前的姑娘,与她十指紧扣的那只手微微发热,有种说不出的酥麻。

    张怀山是当年跟着他爷爷一起离开家族的族人,算得上是他父亲的表兄,眼前这个女孩,是他素未谋面的表妹。

    是他曾经去北平找过,却没有找到的表妹。

    是他曾经以为早就去世,天人永隔的未婚妻。

    多么巧合,七年前,他看着被烈火烧成一片废墟的白公馆,以为自己来迟了,没能救下她。

    七年后,她站在他面前,巧笑言兮,来救他。

    白琉璃被张启山如此专注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她不就是看见张家好看的小哥哥顺手调戏了两下吗?

    怎么对方突然一副决心以身相许的样子。

    白琉璃维持着脸上温和的微笑,轻轻抽出自己的手,将那枚扳指留在张启山的手中,

    “现在,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你也该相信我不是坏人了吧,早点上车离开。”

    白琉璃的笑容中带了几分深意,“日本人接下来在东北,可没好日子过。”

    说完,她就转身离去了。

    张启山一手攥着那枚扳指,一手拿着已经冷掉的煎饼果子,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