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两名官差将提着的一块麻布放在地上,麻布上摆着两颗白骨森森的头骨和三根较长的骨头。

    肖三平日里是个混不吝,可也看对象是谁。

    别看他经常当着狐朋狗友的面充大瓣蒜骂唐文风,但真对上人后,立刻怂了。

    毕竟连他老子都说唐文风不好惹,能躲则躲。

    所以在春意楼妈妈将他供出来后,他魂已经吓飞了一半。

    现在看见面朝着自己的两颗头骨,望着那俩空荡荡的眼眶,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两个不识抬举的女人正顶着划破的脸瞪着他破口大骂。

    一时间只觉得心口憋闷,呼吸困难,眼前阵阵发黑。

    唐文风余光扫到面白如纸的他,惊了一跳,环顾四周,问:“有大夫没?赶紧给咱肖三少爷仔细瞧瞧,别本官还没开始审他,他就自个儿把自个儿活活吓死了,这样多没意思。”

    肖三:你娘!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死给你看!

    “这这这,这儿有大夫。”人群中有人高高举起手。

    附近的百姓急忙让出一条路,让头发白了大半,被孙子搀扶着走的颤颤巍巍的老人经过。

    唐文风都怕他这把老骨头散了:“给老先生找张凳子。”

    老人的孙子连忙道:“大人,不用的,我曾爷身体其实挺好,这会儿走路不利索,纯粹是站久了。”

    众人:“......”您老一大把年纪了,看热闹的心思倒还挺重。

    唐文风扶额忍笑,还是让人拿了凳子来。

    老人笑呵呵地谢过,坐下后抓起肖三的手腕把了把脉,随后也不知道他在肖三身上摁了哪些地方,肖三嗷嗷嗷的惨叫数声。

    虽然疼得脸都快皱成一团,但瞧着精神不少。

    老人笑着点点头:“行了。”

    “辛苦老先生了。”

    “不辛苦不辛苦,大人审案更辛苦。”老人摆摆手,迟疑了一瞬,问,“这凳子草民能拿走坐会儿不?这老胳膊老腿儿确实有些撑不大住。”

    唐文风再忍不住,失笑:“您老随意。”想了想,他又道:“大伙儿都可以回家搬凳子来坐,别一直站着,看热闹也怪累的。”

    此话一出,好些人都使唤家里的小的回家搬凳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