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妈听叶坤这样说,立马反驳道:“什么叫应该不会,压根就不可能,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人到啥时候不能昧着良心。”

    “我也相信何大队长不会做出冲动的事来,但是,他离家出走不开具介绍信,让人不可思议,所以,调查清楚,对谁都好,请你们理解。”

    赵凯和两名民兵再问不出什么,做好笔录,又让小梅妈叫来小梅签字画押,又问了小梅妈和叶坤老师一些情况,才算作罢。

    小梅为牤子忧心,为自己难过,母亲精心蒸的汤子面菜包,她却难以下咽,只吃了几口。

    在这种情形下,小梅无论如何放不下牤子,至少她要知道牤子哥的下落。

    想到牤子哥与外公是感情深厚的忘年交,或许牤子哥离家出走的想法和去向,会告诉姥爷也说不定。

    天色已晚,小梅却不顾,执意要去东山外公高老头家。

    明日是星期日,小梅的弟弟小光正好在家,小梅妈拗不过小梅,只好让小光陪着小梅一起去东山果园。

    到了东山果园,小梅一见到外公高老头,伤心的眼泪就止不住了流了下来:“姥爷,牤子哥不见了?”

    “怎么?牤子不见了?怎么就不见了?啥时候的事?”

    见小梅伤心的样子,高老头虽然疑问,但很沉稳持重。

    “昨天晚上的事,李刚说他出去自谋生路了,可是不知去哪儿了,我好担心。”小梅问道,“姥爷,牤子哥一向啥事都不瞒着你,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会不会出啥事?现在大队刘支书怀疑他是危险分子,让民兵到处在找他。”

    “胡扯!纯属正事不足闲事有余,他刘忠诚怀疑牤子是危险分子牤子就是危险分子吗?身为大队支书没有这么当的,当领导的,怎么能拍拍脑门想啥就是啥?!这生产大队让他们这么搞下去,老百姓没好!”

    高老头听小梅说刘忠诚把牤子当成假想敌,很是激动,气不打一处来。

    小梅撅起小嘴说:“姥爷,说这些有啥用,我是来问你知不知道牤子哥去哪儿了?他能去哪儿?急死人了,你别打岔好不好。”

    “我也有几天没见到这个臭小子了,前几天来把猎枪给我送回来了,我俩一起喝酒,他还真没跟我透露说要走,外孙女,你不用着急,我了解这臭小子,他不会有啥事,去哪儿都错不了,如果真是外出自谋生路,对他来说也是好事,这是他最好的解脱。”

    高老头听小梅说牤子出去自谋生路了,没有觉得意外,心里很平静。

    “姥爷,你们怎么都这样说?那我怎么办?”

    小梅说着说着依偎进外婆马小兰的怀里抽泣起来。

    高老头劝说小梅道:“外孙女呀,哭解决不了问题,依姥爷看,你要是真心对他好,就别再想他了,也不要去找他,牤子是正人君子,他十有八九是为你将来着想,才这样做的。

    你要想开些,人这一辈子,活着不容易,走一步看一步,不能一棵树上吊死人,要拿得起也要放得下,姥爷说这话,你可能不愿意听,但得面对现实,牤子家庭出身改变不了,你俩的事可以改变,这不是自私,是对你俩将来负责。”

    小梅反驳道:“我不需要他对我将来负责,我要他对我现在负责,我想跟他结婚,他凭什么撇下我就走了,这是对我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