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还是得睡野外。

    挥挥魔杖,一个帐篷熟练的将自己搭好。

    一缕阳光照在暖黄色的帐篷上,靠坐在帐篷支架上的阿雷必亚睁开眼睛,他一晚上没睡,只要感受到同一个空间有陌生人就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他虽然闭着眼睛,其实精神一直紧绷,即使这里面除了他只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巫师和一个普通人。

    躺在地上的男孩眼皮动了动,像是将要醒来。

    同样一晚没睡的女人死死的握住米特的手,感受到他的动静几乎欣喜若狂,泪流满面。

    米特茫然的睁开眼,先是看到他灰头土脸的母亲,阳光将帐篷内照得亮堂堂的,他微微眯起眼睛,看到了一身黑袍的阿雷必亚。

    他下意识的颤抖一下,喉咙里发出尖锐的声音,慌乱坐起,面色惊恐的将女人护至身后。

    女人抓住他的肩膀,将他轻轻拨开,跪在阿雷必亚面前,重重的磕了个头。

    阿雷必亚挥挥手,无形的魔力托住跪地的女人,让她转跪为坐。

    大脑逐渐恢复运转的米特也明白了,他声音嘶哑的说道:“是您救了我们吗?谢谢您。”

    阿雷必亚没有摘下斗篷,对这个小巫师的感谢不假辞色,缓和剂不是他做的,他应该感谢的是他的学长才对。

    “你们该离开了。”因为喝下了增龄剂,阿雷必亚的声音也是成熟稳重的成年男性的声音,“向西方一直走可以回你们住的地方。”

    女人“啊啊”的边发出声音边比划,米特再次表示感谢:“先生,我叫多罗·米特,真的非常感谢您!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尽情吩咐我…我什么都可以做!感谢您救了我的妈妈,还有我。”

    “不用,”阿雷必亚转过身,“好了就快点回去。”

    米特和他妈妈低声说了些什么,看来那个女人不是聋哑人,是声带出了问题。

    “妈妈…我不去霍格沃茨了…”

    居然是新生吗?阿雷必亚侧目,到达入学年龄的小巫师魔力暴动的可能性几乎没有,看来这孩子昨天晚上吓坏了。

    女人摸了摸米特的头,他站起来,三两步跑到阿雷必亚面前,跪在地上,抬起头,眼神坚毅的看向黑色兜帽下的阿雷必亚。

    “请您让我跟着您吧!我什么都可以做!不管是家务还是打杂!”

    他不知道这个选择是不是对的,但是昨天晚上那个强大的身影如同钢印一般刻在他的脑海,如果他也有那么强,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无力了。

    做牛做马也好,当狗当宠物也罢,只要有一个机会,只要有一个……

    那些能随意掌控他的人在这个人面前如同蚂蚁一般弱小,弹指可灭,他不久前还因为自己是一个巫师而欣喜若狂,却在一晚上了解到了巫师的世界里到底有怎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