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亭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当年“二天之争”,胡云天败给了他父亲白景天,胡家肯定不服气,但又不敢老挑战,就找了这么个人来试探。

    哼!白敬亭暗笑一声,就算胡师约亲自来,又有何惧?何况这个毛头小子!

    他笃定了主意,说道:“李沐尘,你可不要后悔?”

    “我从不后悔。”李沐尘道。

    “呵呵,胡师约传了你多少胡家秘学,你就这么自信,敢和我赌?”

    “我不是和你赌。”

    “呵呵,”白敬亭冷笑道,“不敢了?现在才后悔,是不是有点迟了?”

    李沐尘摇头:“我说,我不是和你赌,我是和白家赌。如果你治不好,可以让你们白家任何人来治,甚至,你们可以找亲朋好友,只要在京城,能找到人治他,我都算输。”

    “你……”白敬亭气道,“简直狂妄!”

    李沐尘呵呵一笑:“要赢,就要让你们心服口服。开始吧。”

    白敬亭知道,在气势上,已经被李沐尘占了上风,即使自己现在提出把条件反过来,也已经落了后手,多说无益,还是要在医术上打败他。

    他冷哼一声,缓步来到板车前,揭开了病人身上的毯子。

    旁边的狗呲牙想吠,被达瓦制止了。

    “多吉,不要吵,这是医生,给桑吉治病的。”

    狗就放松下来,趴在车轮边上,哈吃哈吃地吐着舌头。

    白敬亭在完整看到病人身体的那一霎那,便紧紧皱起了眉头。

    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已经病入膏肓,很难治了。

    他伸出三指,捏住病人的手腕,微弱的脉搏几乎不可辨认,但难不倒他祖传的探脉功夫和几十年的行医经验,然而,他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了。

    他又转到板车的另一边,搭住了病人的另一只手腕。

    街头变得鸦雀无声。

    人们都屏住了呼吸,让他们紧张的,不是病人的病情或者医生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