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到了宫里头是要穿宫服的,好衣裳穿来可不就是浪费了?

    所以,穿着旧衣服来,换上新宫装,不就等于添了新衣服?

    想到这,我刚刚受到惊吓的心又舒坦起来。

    后来很多年过去了,我才理解乌雅静柔这回眸一眼,是在和过去告别,而不是舍不得衣服。

    院子里,我们十二人,六人一排站着,等着嬷嬷说的那啥啥啥宫的姑姑们来领人。

    我记不清宫名,但记下了个数。

    五个宫,十二人,每个宫至少能分到两个吧?

    这样也就有个伴了。

    我心里祈祷着最好能和静柔分到一处。

    一来她是鱼叉,后头有渔夫撑着,我多少能沾点光吧。

    二来我愚钝又胆小,刚刚要不是她推着我进浴房,我木头一样的杵那,恐怕少不得遭嬷嬷一顿打。

    三来怎么说呢?因刚才赤条条相见,反倒有了一丝信任。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坦诚相见吧。

    正想着呢,就听太监爷爷喊了索绰罗紫翘的名字。

    我偷偷抬眸瞄了一眼,我们十二人中个子最高的一位姑娘走前出列。

    紫翘,这个名字我有印象,府南街受训的时候我见过她。

    我们还分在一组抽考宫规,那时候我就觉得这姑娘与众不同。

    这不,这次最得脸的就是她了。

    第一个出列,跟着乾清宫的茉雅姑姑走了。

    我心里的小算盘一提溜,乾清宫只带走了一个,那剩下的四宫瓜分我们十一人,我和静柔在一起的几率又大了。

    当我思想开小差时,是最容易出岔子的时候。

    紫翘刚走,就听太监爷爷高喊了一声“杭佳雁心”、“郭络罗沙达利”。

    我惶惶出列,和另一位叫沙达利的姑娘站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