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思重,疑心更重,此前你大表哥南宫晔遭二皇子针对,是李家父子仗义出手,方才保下你大表哥,李家父子此番举动意在稳固本朝江山社稷,然而皇后勾心斗角只为一己之私,又怎会明白李家父子的良苦用心和凌云壮志。”

    “因此,在皇后看来,李家父子此番反常的举动,定是有所图谋。”

    与南宫伽罗狡诈奸猾、不明就里不同,南宫娴深明大义,然而深宫之中她虽贵为贵妃,但却毫无权力可言,因此她也只能百般踌躇感慨,即便心中深知李家父子大义,也无力相助。

    “母妃,这是不是就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女儿不明白,即便皇后娘娘要针对李家,有的是其他办法,为何偏要从李言的婚事入手。”

    虞澜百思不得其解,心中着实疑惑的很。

    南宫娴抬手轻轻一戳虞澜的额头:“笨丫头,宁家一直都是皇后在朝中的权力支柱,若是宁家倒戈倾向李家,于皇后而言是极大的损失,等同于自断一臂,并且此消彼长之下,宁家和李家强强联合,又将成为朝堂之上的一股新势力,这股新势力足以与皇后抗衡,因此,皇后又岂会坐视这股新势力形成,更不会坐视自己的权力被他人夺去。”

    南宫娴玲珑心思,眼界高远,将南宫伽罗的心思和当下局势分析的入木三分。

    听完南宫娴的分析,虞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母妃可有应对之法?”

    “怎么着,你想帮李言?”南宫娴微微一笑:“可母妃怎么听说,你对李家小子一直暗藏情愫,若李家小子和宁家女儿的婚事当真被皇后给毁了,于你而言,不应该是一件好事吗。”

    虞澜面色陡然一红,羞涩撇过脸去:“母妃,您就别调侃女儿了,女儿是喜欢李言,但君子求财,取之有道,女儿才不稀罕用这种卑劣的方式。”

    “可你也并非君子,并且此等卑劣行径,也并非出自你手,你又何必插手,坐等李家小子和宁家女儿的婚事破裂,不好吗?”南宫娴笑着发问道。

    虞澜撅起小嘴,拱起鼻子哼声道:“不好,一点也不好,儿女之情应该是两情相悦,他喜欢的人宁沁雪,心心念念的人也是宁沁雪,即便婚事可以被毁,但他们之间情比金坚的感情,谁也毁不掉,因此,女儿又何必自讨没趣。”

    “你倒是人间清醒,可你就这般信得过李家小子?万一李家小子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又当如何?”南宫娴抓住虞澜的手,将虞澜拉到跟前,心疼的摸了摸虞澜的脸颊。

    虞澜坚定摇头:“不会的,李言绝不会是薄情寡义之人,他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不靠谱,实际上是个非常值得信赖的人,女儿相信自己的眼光,绝不会有错,况且倘若他真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也配不上女儿。”

    虞澜越是坚定不移相信李言,南宫娴便越是心疼。

    “都怨你父皇,当初乱点鸳鸯谱,否则你也不会与李言有所牵扯。”南宫娴叹气道:“也怨你生在皇家,若非生在皇家,要顾及皇家颜面,也不是不可以嫁进李家做个小妾。”

    “母妃,您又调侃女儿,女儿不理你了。”

    虞澜气呼呼背过身去,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

    “好好好,母妃不说你了,但是此次事件,母妃无能为力,李家小子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不过眼下李秋水和楚天城还在京都,或许凭他二人可以力挽狂澜。”

    “母妃,这个李秋水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为何能在京都如此肆无忌惮。”虞澜转回身好奇不已追问道。

    南宫娴想了一会,笑着回道:“她吗?曾经是个和李家小子一样无所畏惧的人物,甚至还要胜上李家小子几分,你父皇能登基为帝,她的功劳即便是咱们南宫家族也无法相提并论。”

    “这么厉害?可当年夺嫡之变时,她不是已经远嫁大楚。”虞澜匪夷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