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埃里克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地躺在由廉价边角料拼接而成的床垫上,伏在他身上的女人正格外急切地吸吮着他的舌尖,下身不断传来阵阵酥麻的痛感。哪怕腰下垫了柔软的枕头他依旧觉得疲惫不已,又或许这可恶的软枕才是导致他腰疼的关键所在。

    埃里克瞪大眼睛,想要推开身上的女人。枯瘦的手腕上,锁链随着动作叮当作响。似乎察觉到他神色恍惚,女人不轻不重地攥了下他半勃的肉根。

    “既然醒了,为什么不肯看我?”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埃里克,这股让人不适的沉默几乎令他发怒。当他终于不耐烦地将脸转向她时,女人强硬地吻了过去,舌尖勾缠的片刻足够令他头脑发昏。

    嘴唇分开过后,埃里克不由得屏住呼吸。感受着那只温暖的手掌缓慢触碰上他的胸口,女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莫名的眷恋。

    “…从刚才就想问了,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她低下头,亲昵地贴近了埃里克未加遮掩的侧脸。他们昨夜睡在一起,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埃里克发现她身上的一切都是带着香气的。那股独特的木质香久久萦绕在他身侧,像它的主人那样不肯轻易散去。

    “说真的,你还在呼吸吗?”

    回应她的依旧只有沉默,女人轻轻地笑出声,双臂环抱住埃里克。像对待一个赌气的孩子那样,慢慢用小腹拱着他的身体。

    “身上怎么会这么凉呢…”

    而埃里克只能紧闭住双眼,仿佛不愿意面对现实一般,陷入了对自身的深刻怀疑中。

    他未能如愿地陷入长眠,一只湿热的手带着不可抗拒的魔力滑上他的阴茎,指尖来回磨搓着马眼,直到碾出几滴清液。女人略带惊喜地在他耳边哼笑着,“真是个可怜的宝贝…偏偏被我捡到了!”埃里克依旧紧闭双眼,面庞渐渐攀上潮红,仿佛在隐忍着某种强烈的痛苦。

    她矮下身子,舌尖扫过龟头鼓胀的沟壑,女人颇有兴致地挑逗它,对着顶端吮来舔去。手掌松松地圈住了挺立的柱身,借着唾液的润滑上下撸动,却又慢慢地收紧掌心,似乎想要压平每一根盘虬的青筋。

    埃里克在沉默中感受着她手指的形状,唇舌间的热度。那双固执的嘴唇究竟在他阴茎上留下了怎样的痕迹,以至于埃里克抬起手臂想要挪开她的脸,却仅仅是碰到女人蓬乱的发丝便被耗尽了全部气力。

    埃里克无奈地扑了个空,落下的手掌却被女人稳稳抓住,她坚定地与他十指相扣,做着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事情。

    抚摸它,掌控他。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甜气味,与女人身上的木质香融合、升华成某种令人感到遗憾的苦涩后调。

    “我会为你做所有事情,只为你…”

    她渐渐放低的声音反倒让埃里克回忆起自己是如何被带到这里,如何被迫陷于迷乱之中。心脏深处所瞬发出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痛苦,犹如赤脚游走在数排滚烫针尖之上,不仅承受着抽髓断脊的痛苦,还要强迫自己处于清醒中接受本质残缺不全的真相。

    羞耻与愤怒涨满了他的胸腔,埃里克睁开眼,用生平最恐怖的眼神审视着面前的女人,却被下身这幅糟乱色情的景象凝固住了———她同样赤裸着苍白的身躯,惬意地靠在他的膝头,就那么毫无芥蒂地亲吻着他的指节。女人甚至朝他咧开了嘴,让埃里克分辨不清那究竟是笑容还是威胁。他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女人将他射出的精液一点点舔食干净。

    他似乎终于无力承受般将头歪向一侧,大口地呼吸着周遭乱舞的灰尘。

    女人说她叫勒莎,仿佛一条充满热情的毒蛇,紧紧缠绕在他冰冷麻木的四肢。强效迷幻剂的副作用只能通过时间来缓释,埃里克无法轻易挣脱她的怀抱,他唯一能够察觉到的只是勒莎灼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唇尖、甚至颈窝上。事实证明,她的身体正在吸食他的精血,毁坏他的神智,令他本非高尚的灵魂雪上加霜。

    勒莎理应在这场比赛中以强于常人的体力和耐心取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