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最先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抓紧机会跑到丹枫身边最近的位置坐下:“不是不是!一点都不吓人!是因为你太漂亮啦,我敢说整个罗浮、不、再加上我去过的那些星球里,都找不出一个比你更漂亮的人了!”

    “哪里有这么夸张,”丹枫被她逗得差点笑出声,“想必你就是白珩吧,谢谢你之前的点心,味道很不错。”

    “你要是喜欢,下回我出去给你带更多!”白珩朝他的方向靠近了些,声线也变得揶揄起来,“需要我给你介绍下那两个木头人吗?”

    应星抿着嘴移开了眼神,景元的脸早已涨得通红,此刻更是禁不起一点调侃:“白珩姐!”

    “我听腾骁提过他的骁卫,”丹枫起身向二人走去,“据说其年纪轻轻便谋略了得,战场上也能足智应变,棋艺更是不错。”

    身着华美袍服的饮月君身形纤细,语调温雅,发顶高度堪堪触及景元的下颌。景元自认见过的美人不在少数,由于身份和家族的原因,他对那些显然别有用心的示好始终保持着警惕。

    可这是饮月君,罗浮上万众景仰、堪与将军平起平坐的饮月君,根本没有需要他降低姿态来亲近一个小辈的道理。

    景元的气场肉眼可见了弱了下去:“都是将军谬赞,也就一般水准,您过誉了。”

    “你居然能有如此拘谨的时候,”镜流在对面不嫌事大地拆台,“真该叫地衡司和云骑军的那群人看看。”

    深知对话继续进行下去自己怕是又得沦为师父和白珩嘴中津津乐道的谈资,总归来日方长,景元毅然决然地将风险转接给了在场的另一位预备受害者:“对了,应星,你不是说带了礼物来吗,与其等之后交给礼官,现下当面送出去岂不是更好。”

    该死的,应星咬了咬牙,我就知道这小子只敢把火往我身上引。

    兽革是用上月春猎时送来的皮料鞣制而成,以错金银镶嵌封边,穿系绳结,翠玉作扣。工艺是无可辩驳的顶尖工艺,丹枫惊喜地摆弄了半天却仍旧戴得松松垮垮,面上不由得泛起一层浮红:“抱歉,我不太会用这个。”

    “不,是我考虑不周。”应星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托起对方的小臂为他调整带扣,“我听说您春猎时不甚尽兴,罗浮林场遍布,您若是日常想去狩猎娱乐,这副臂鞲便能确保双腕灵活而不至扭伤,且其相互之间自有感应,无需担忧丢失。”

    丹枫的眼睛亮了亮:“这般天工,我竟从未听闻过。”

    应星的语气也染上了些许骄傲:“独家技艺,概不外传。”

    “既如此,”丹枫低头活动了几下手腕,“不知应星你可曾了解过珊瑚金一物?”

    不止应星,在场的几人眼中俱是一惊。

    珊瑚金是庄园独有的罕贵材料,出产极少,且指明了只供给将军府。应星初到工造司时,正碰上将军的武器送来修缮,珊瑚金的入库和取用都必须由司砧亲自过手,因而他只远远地瞧见过色泽,印象实在不深。

    “前日开采出的珊瑚金里有两块难得的好料,我正愁用来做什么合适,现下想来,臂鞲倒是个绝妙的主意。”丹枫满怀期待地抬眼看向一脸难以置信的应星,“约莫下周东西便能送到,但我庄园里的工匠却无一人有这般手艺,你若能帮我这个忙,事后库里的材料任君挑选。”

    应星的心脏早已爆发出激烈的轰鸣声,血液与胸腔中的短气一同上涌,直堵得他连语句都吐不通顺:“若您放心,我自然是千百个愿意。”

    就算真的是贿赂,他想,这样的人,这样大的手笔,又有谁能拒绝呢。

    “不用这么称呼我,”丹枫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我出庄园的机会很少,除了投其所好,也实在不清楚还有什么交朋友的法子,如果让你觉得被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