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府传来消息,年家圈禁多日的年芝兰,在被送往庄子上“养病”的路上,劫走了。

    年羹尧将负责护送年芝兰的侍卫,除开死了的两个,余下的,尽数打发去了军中,让他们从小兵做起。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没必要跟着他了。

    年羹尧在年府中思量,小小一个祁姨娘,能被外面的人找上,可见年家已经遭人忌惮。

    现在又是一个年芝兰被劫走。

    他冷笑,年家,可没有在明面上参与党争。

    朝中暗流涌动,雍亲王府一片平和。

    至少,看着平和。

    年世兰知道消息的时候,再也不像上一世那样,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焦躁不已。

    她只淡淡道。

    “知道了。”

    又兀自摆弄自己手下的盆景,那硕大的花盆中,年世兰亲手给它造了景儿,放了光滑的鹅卵石,那棵矮小的五针松仿佛独立在辽阔的山头,任风吹打却不会轻易弯折。

    年世兰手下忙着,脑中也没闲着。

    上一世,那个庶妹年芝兰,嫁与朝中一小官员之子,做了主母,谈不上什么泼天富贵,但也是安顺一生的。

    又因着是出嫁女,在年家败落的时候也没有受到波及,反而将她的生母祁姨娘想法保了下来,另行安顿,想来后半生应是顺遂的。

    现在,不知劫走她的是什么人,只是年芝兰也是在年府受夫子教养过的女儿,若她够聪明,日后留她一条性命就是了。

    若她打算借着别人的手,对年家做出什么,那她对年世兰这个长姐,可真是低估了。

    年世兰直起身来,拍拍手上的灰尘,谷雨早已端了水盆侍立在侧。

    怎么上一世的人和事,这一世都没有按照以前的轨迹走呢?

    简直是一锅粥。

    胤禛今日休沐,他想着,要去年世兰的承恩苑用晚膳,还没开口吩咐苏培盛去传话,就听苏培盛进来禀报,胡格格奉了炖盅,说是借了厨房,特意炖了一天的鸡汤。

    胤禛皱皱眉,王府的规矩当真都是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