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线那条路能成,是因为轮台和民丰之间,有肖塘和民丰岔口两个休息点。”孙工笑道:“想沿着和田河谷连接阿拉尔和和田就有点异想天开了,距离太远,中间没有休息站。”

    周至摸出地图册来看了看北疆的几条主要线路,确认了自己没记错,不过却是后世的道路,现在还没影儿呢:“要是修成高速就可以了,车在路上可以开到时速一百多公里,速度是现在的两倍,那和田和阿拉尔也就不算太远了。”

    “高速路造价是多少啊?”孙工问道。

    “我知道的,成渝高速是一公里两千多万。”周至说道。

    现在是两千多万一公里,再过十年,那得是五千万了。

    “那就不敢想了。”徐父笑道:“咱们北疆,要修高速也得先从乌市修到哈密,然后通玉门和嘉峪关,修和田到阿拉尔,那可太不划算了。”

    “总有一天,国家都会把这些路,都给修成高速的。”

    “哈哈哈,那可承肘子吉言了。”徐父笑道:“就不知道要等到哪猴年马月去了。”

    馕和肉都很好吃,吃到现在周至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维生素和纤维素的摄入有些不够了。

    好在干拌羊肚里边还有不少的皮牙子和芹菜,让从内地过来的周至保持了基本需要。

    戈壁滩河谷上的日出是瑰丽异常的,胡杨林也如千年不朽的雕像,诉说着历史的沧桑。

    周至的相机终于有机会派上了用场,咔嚓咔嚓谋杀了不少胶片,还让徐父给自己拍下了几张在沙漠胡杨林边被晨辉洒满一身金色的留影。

    心里已经决定,等到将来,一定要和江舒意来一次北疆自驾游。

    因为拍摄的关系,大家多休息了半个小时,哪怕是吃着热食穿着厚羽绒,哪怕是晴天,一样却也已经冻坏了,赶紧上车继续赶路。

    接下来却是轮到周至开车,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后,天已经大亮,而道路旁的车尔臣河的河床上,终于有了一些上冻的冰面。

    沙漠里面的河流大多数都是季节性内流河,车尔臣河发源于阿尔金山的雪峰之上,然后流出雪山,沿着且末到若羌的河谷奔流,最后会流入罗布庄边的一个湖泊,合特马湖。

    当然这只是夏天雪山融化后才会发生的景象,沙漠本身的吸水和蒸腾作用厉害,除非水最大的夏日,才会有水流形成湖泊,等到秋天一过,连河带湖就一起消失了,只留下曾经的河床痕迹以及大片大片的盐碱地。

    一直要开车到接近QM县城的地方,才能见到部分断断续续的小小水流,在已经被冻成冰面的河道下方倔强地流动。

    周围基本都是一片雪色,要不就是戈壁沙漠,植物就只有胡杨树,红柳、骆驼刺、芨芨草、白刺等戈壁植物。

    然而即便是在这样荒凉的地方,却依然充满了生命的迹象,公路一侧的阿尔金山脉坡地上,经常能够看到一些神奇的动物。

    一路上,周至他们看到了羚羊、牦牛、野马,岩羊等动物,还有路边最多的肥肥的土拨鼠和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