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个屁,”黄永钰低声道:“不过啊,千金难买我乐意,你瞧他俩笑得多欢。”

    1935年的秋天,正在巴黎留学的常书鸿,像往常一样沿着塞纳河边散步。

    这是他多年的习惯,然而这次的情况却和以往不太一样。

    当他走进一家旧书摊时,命运之神将一本相册送到了他眼前。

    常书鸿翻开这本《敦煌石窟图录》时,彻底看呆了。

    里里外外没有一个汉字的图册,却布满了来自东方的照片。

    看见敦煌千佛洞壁画的瞬间,常书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敦煌石窟图录》总共刊登了三百多幅壁画的照片。

    巧夺天工的笔触,气魄雄伟的构图。

    虽说只是黑白照片,但仍令眼前人久久抽不回魂。

    远赴国外求学的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国家竟有如此高水平的艺术基地。

    然而,他又不得不信。

    伯希和在相册的序言中清清楚楚的标明:相册中的作品,拍摄于1907年的中国敦煌石窟。

    书摊老板一见常书鸿的模样,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是哪里人?”

    “中国人。”

    “中国人?这本画册不就是在你们国家拍得嘛?你还看得这么惊讶?”

    “不瞒你说,我也是第一次见。”

    书摊老板显然不了解自己国家的狗屁倒灶。

    见常书鸿如此喜欢,就好心提醒了一句:“在不远处的吉美博物馆里,还可以看见很多彩色的敦煌绢画。”

    巴黎的吉美博物馆,收藏着大量伯希和盗走的敦煌绢画。

    历史年代之久远,艺术表现手法之高超,远胜于常书鸿之前崇拜的文艺复兴时期的西洋画。

    站在七世纪的敦煌绢画《父母恩重经》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