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当空。

    赵小山佝偻着背,走向赵家祖祠,他的年纪在三十一岁,在这个有着武道的世界里,并不算老,换做练武之人,可称为当打之年。

    家里的米只剩数日就要吃尽,手中无甚银两,加上稻田逐渐无水可浇,他已经无计可施。

    他只听闻老族长对于族中香火很是看重,如今家里添男丁,老族长大抵是不会不管的。

    赵家祖祠位于县西方向,特地造在西边的伸衣巷的头户。

    当初造祖祠时,赵家人由族长大儿子牵头,每家每户都拿了点银子,后面将祖宗牌位请了进去。

    伸衣巷。

    一颗五六人怀抱粗度的老槐树落在巷子出口的左手边,太阳正中午,洒在槐树上,投下大片斑驳阴影。

    树下,三四个满头白发,一身干净布衣的老人们正坐在凳子上闲聊。

    在赵小山刚刚踏入槐树阴影处时,其中一个眯着眼睛,手拿鹅毛扇子的老人立马认出。

    他喊了一声,声音老迈无比:“小山子啊!咋有空跑我这来了,家里娃子不带了是不是。”

    赵小山也在第一时间看到老族长赵升名,立马快步走了过去。

    “老族长!”

    一声疾音,声线中带颤抖,旁人一听,便知道这是有难要说。

    其余老人都是巷子里各家爷辈的,见到这场面,自觉说了声家中有事,都拿着凳子,朝着巷子里慢悠走去。

    人老成精,这种场面旁人就不方便在场了。

    赵升名已经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从赵小民这位同族往日作风就能推断个七七八八为何而来。

    “家中揭不开锅了?”

    老族长面容和善,语气也颇有家长之风,径直说出自己的判断。

    赵小民是老实的庄稼汉子,提到借粮之事,还要开口拖累别人,心中也是不好,面上更是支支吾吾。

    毕竟这年头,怕只有地主家才有存粮。

    “恩!”赵小山脸露苦色,点了点头,就这样候在老族长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