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隐大窘,嘴硬:“……别以为你很了解我!”

    商邵忍住笑意:“好,什么秘密?”

    “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做什么?”

    “要挟,以供将来供敲诈勒索。”

    “……我确实有一个秘密,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知道,但恐怕没有勒索价值,听么?”

    应隐捂着一团纸巾,做出些洗耳恭听的模样。

    商邵想了想:“我是家中长子,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去什么地方上学,该交什么朋友,应该拥有什么样的抱负和理想,都没有悬念。三十六年,我眼前的轨道明确,从没有越轨的可能,也没有新鲜的分岔路口。”

    他顿了顿,念她的名字:“应隐,你恐怕很难想象,我看上去说一不二,但长这么大,其实只做过一件半真正叛逆的事。”

    “一件半?”

    “嗯,一件半。”商邵无声地笑了笑,“另外半件是失败的,所以我不是很想提。剩下的这一件,很小。”

    他转过脸看着她,眸底倒映着对面窗外的街灯。

    “我有一个纹身。”

    应隐一怔:“纹身?”

    她攥紧纸巾,露出通红的鼻尖,满脸都写着不敢置信:“你有纹身?”

    这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好像不沾染任何世俗烟火气,念哲学,不近女色,禁欲清高,在乘车间隙的放松方式是读黑格尔,随便用用的披肩也要用特定的小羊毛。

    他不是挑剔,是万物尽可挑选,从入口、入眼的,入耳的,到入心的。

    这样的一个人,像喝露水,目下无尘,应隐怎么能想到,他竟然会允许有东西扎破他的皮肤,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商邵看她震惊的模样实在生动,忍不住失笑一声:“我说了,是很小的一件事,但已经是我最大最成功的叛逆。”

    应隐想到答案:“是前女友的名字么?”

    商邵瞥她一眼:“这不是叛逆,是无聊。”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