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那嘴碎的儿子,早已经把其中详情来回叙述过八百遍了,他自然知道这孩子的底细。

    回忆了一下灵丘县交上来的案宗,楚尚书看着这孩子,不由得在心中唏嘘了一声。

    其父乃一府解元,听说活着的时候也算惊才绝艳。

    安丰府本就文风盛行,能在那里得了魁首之人,若是能正常赴考,必定跑不脱一个进士出身。指不定还能拼一拼一甲及第!

    一个二十多岁的进士,还是个农家子弟硬考出来的,那应当是谁也不能不夸一句青年才俊的好人才啊。

    怎么就会莫名其妙的,丧命于旁人的嫉妒之心了?

    想想朝廷有可能失了一个人才,楚尚书就忍不住想叹气,实在是可叹可惜可恨的很呐!

    安丰府的知府是干什么吃的?

    竟然死了赴考的举子都敢隐瞒不报!

    若不是这回灵丘县令斗胆越级上报刑部,朝廷这边还完全被蒙在了鼓子里!

    郑家子弟是吧?

    哼,老夫这回不扒了你们郑家一层皮,实在难消我这心头郁气。

    林宥安眼神闪了闪,老实作答。

    “给小子启蒙的乃是先父,只是后来家中生了变故,便荒废了一段时日的课业。不过已经又捡起来了,如今小子承训于李存孝,李夫子门下。”

    想了想,又解释了一句。

    “李夫子的老师,是绿柳书院的张老山长。”

    本来还想着这小子专门点出来的李存孝又是哪家哪户的高才,怎么没点印象的楚尚书,一听绿柳书院倒是笑了。

    “哦?是不是张遇明啊?”

    林宥安点点头。

    “正是。”

    原来张老山长真的在京城里有人脉啊!

    怪不得临行之前,夫子千叮嘱万交待。万一在京城无路可走的时候,一定要记得跟人家提他师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