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臻全然没有看出她神色的不自然。

    幼萤摘下只剩了一只的耳坠,垂眼,月色轻轻落下,珠玉在掌心发着莹白的光。

    这对耳坠,是她从烟南带来的,她恋旧,一直都舍不得将其丢弃。

    即便是失了其中一只,也舍不得摘下另外一只来。

    所幸有了暴君送来的药,她的身子好了许多。

    第二天,姜幼萤起了个大早,想了想,还是将右耳坠带上。

    路上有些冷,她将两手筒在衣袖里,手指刚一动,就碰到了生疼的冻疮。

    小姑娘咬了咬牙,将衣袖往下拉了拉。

    门口的肖公公见了她,一下子笑逐颜开。

    “幼萤姑娘来啦?”

    不知为何,姜幼萤觉得自己不过是生了一场病,再回来时每个人居然对她毕恭毕敬、当主子似的伺候着。姑姑连打扫庭院的事儿都不让她做了,只将她差到书房去候着皇上。

    当姬礼走进来的时候,姜幼萤正弯着身子低着头、在地上寻找着遗失的那只左耳坠。

    外头风大,恰恰遮盖住了他进院的动静。见姜姑娘如此鬼鬼祟祟,肖德林怔了怔,方欲开口,却被少年抬手拦住。

    姬礼步子轻轻,垂下眼眸,缓缓上前。

    小姑娘弯着腰,虎头虎脑的,不知在做什么。

    他一向不喜人乱动书桌的。

    莫说是乱动桌上的东西了,只要对方稍一靠近,皇帝便立马变了脸色。先前那个阿雅便是如此,被他吓得失手打碎了盏器。

    “你在做什么?”

    冷不丁地一声,让幼萤的眼皮一跳,惶惶然往身后退去。

    一道清冷的幽香带着一尾冷风袭来,小姑娘猛一抬脸,一头扎进对方的怀抱……

    姬礼的身形一僵。

    一侧的肖公公也傻了眼,忙一挥手,招呼着周围人都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