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香听到丈夫话,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堪。

    她可没忘记当时大侄子看她那眼神,想着便也来了气:“再怎么说咱们也是长辈,你看看文辉说的那话,把我当长辈了吗?”

    叶炳昆冷眼看向张保香:“这些年,你有一个当长辈的样子吗?”

    张保香一看丈夫这个态度:“那是我的原因吗?同样是婶子,他们是怎么对师静芳的,又是怎么对我的,难道你眼瞎了吗?”

    叶炳昆看跟她说不清,也不想再继续:“一有事,你总是先找别人的不是,简直不可理喻。”

    说完,起身往外走去。

    张保香一看他要走:“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又要去哪里?”

    叶炳昆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我出去透透气。”

    张保香气的把手里的搪瓷盖扔了出去:“这个家的空气不够你用,还要出去透气”

    之后,冲着门口的方向小声骂道:“我看你是又想那个贱人了。”

    说完,捂着脸的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卧室的门突然被大力拉开:“你哭有个什么用,还不是你抓不住我的爸的心,搞的他也不把我们几个儿女放在心上,没有一次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现在他逼着我把文工团的名额还了回去,我只剩下下乡这条路了,你高兴了吧?”

    张保香看着冲她吼的大女儿,心里一阵五味杂陈,丈夫怨恨她,妯娌看不起她,就连青隔房的那些小辈们也不尊重她,现在连女儿也这么对她。

    她木讷的坐在那里,脸色苍白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跟妈妈说话?”

    叶文娟好似看仇人似的看着她:“那你要我怎么说,为什么大伯和二伯家里都一团和气,堂哥堂姐他们每天都能肆意的跟爸妈插科打诨,甚至撒娇耍赖。

    而我们呢,每天都要看你们的脸色行事,爸爸从来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这个家从来就没有过欢声笑语的时刻。

    大伯家的文辉堂哥毕业就进了部队,文浩堂哥也是一毕业就进了政府单位,就连二伯家的文泽堂哥也不例外,一毕业就能进报社。

    再看看我,我可是家里的老大,你们可是为我着想过,就连我自己给自己找的出路,都被你们堵死了,为什么我是你和爸爸的女儿?”

    张保香没想到女儿的怨气会这么大:“文娟,你别这样,妈想好了,没有工作,咱们可以相亲。

    对,妈这就到你爷爷那边,让他去找你大爷爷,你不是一直想进部队文工团,那咱们就相个军官,到时候让文月和文慧羡慕、嫉妒你。”

    叶文娟转身就回了屋,把门‘啪’的一声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