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广率军退去,陆国京都解围。

    韩彪即命骠骑将军巫起、虎牙将军曹英,率军返回前线军营驻扎,恢复水、陆两军之前的对峙态势。

    韩彪自己即押送唯一的战利品——水国王子夏介,前往宫中,向朝廷复命。

    此刻寒促还躲藏在自己居室里,满心惶恐,坐立不宁。

    他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来喝茶,却见茶盅在托盘上,碰撞着发出“达达达”的响声。他分明紧张到双手发抖。

    他脑海里总是不争气的冒出来,贺广冲进门,一刀砍下他头颅的恐怖画面。

    他不停叫身边人去打听外面的情况,贺广还在不在,贺广死了没有。或者走到窗边去,从缝隙里小心翼翼张望外面的情形。

    最冷血无情、视别人性命如草芥的人,恰恰最热爱、最珍惜自己的性命。

    终于,有人急急跑来:“寒公公,大喜啊大喜,大司马韩彪到了。”

    “哦,贺广呢,有没有抓到贺广?”寒促兴奋得猛击双掌。

    “贺广跑了,巫起将军和曹英将军正在勇猛追击。”

    “啊,好,很好。韩彪人呢,在哪儿?”

    “大司马已到大殿,正请求觐见陛下。”

    “好,我马上过去。”

    寒促于是到铜镜前,整一整衣冠,然后出门前往议政大殿。

    议政大殿里,韩彪正站着等候。

    寒促迈步进殿:“韩将军,还能见到你啊,真是万幸。咱家还以为,你死在水国,回不来了。”

    韩彪明知寒促语带不满和责备,他也不想分辩,只说:“寒公公,老夫请求面见陛下,向陛下禀明此次出征详情。”

    他心里想的是,我懒得跟你一个太监废话,有话我只和皇帝陛下说。

    整个朝廷都知道寒促就是“代理皇帝”,有事直接禀报寒促就可。但在韩彪心里,他只认老皇帝,并不认这个太监。他一向也是听“圣旨”行事,而不是听寒促的命令。

    对于寒促与鬼帝合谋,突袭水国的计划,韩彪本不赞成。但有皇帝的“圣旨”,他只好听命。他并不知道,那些“圣旨”是寒促伪造的。

    “你还敢问陛下?”寒促语气变得阴冷:“你救驾拖延,迟迟未至,害陛下心急如焚而病倒,此刻还卧床不起,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