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救我!”孙不过大声哭喊。

    “老爷!”李氏嚎啕大哭。

    孙效忠的身体,在侍卫的手下剧烈挣扎几下,眼神中冒出浓浓的不甘。可是最终,表情慢慢平静,心中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两行泪水落下,以头抢地。

    “你就是孙不过?”朱允熥戏谑的问道。

    孙不过跪在地上,眼中满是泪光,若是不知情的人看来,竟然还有几分可怜。可是想起他的所作所为,这人不配有泪。

    “小人是孙不过!”孙不过颤声道。

    “你这畜生,竟然长了人样?”朱允熥冷笑,说着手上用力,桌上刚刚看完的供词直接扔了过去,“这些可都是你干的?”

    孙不过触电一样,向后连滚带爬,“不是我!不是我!”

    恶人只会向弱者,面对皇权天威,他们的表现比他们欺负的弱者还不如。

    “跪好!”一锦衣卫上前,用刀鞘咣咣几下。

    “别打我儿子!”李氏一声惨呼,扑倒在儿子身上,抬脸喊道,“殿下,这些事不是我儿子做的,不是!”

    “铁证如山!桩桩件件,明明白白,你还敢狡辩!”朱允熥怒极反笑。

    “殿下,殿下!”李氏惊慌失措,大声叫喊,“是别人教唆的,他不是主犯。都是他那些朋友教唆的,我儿不是主犯!”

    “我说他这畜生怎么披了张人皮,原来是有个同样披了人皮的畜生娘!”朱允熥怒道,“还有个畜生的爹!真是一门三畜生,千古奇谈!”

    “父亲,救我!”孙不过在母亲的身下哭喊。

    “儿!”孙效忠涕泪交加,“事已至此,像个男人一样!”说着,大吼,“你爹你娘陪你一起死,你像个男人一样!”

    朱允熥注视孙效忠良久,“孤说错了,你们不是畜生,畜生还有心,还知道好坏善。”说着,冷笑起来,“养不教父之过,孤本以为你会说,是你们没有教好他,以致今天之祸!想不到,临死,你都没悔悟!”

    随即,朱允熥又道,“你以为一死就可以了?没那么容易!你们所做之事,孤要十倍奉还。只有这样方能对得起给你们残害之人,只有这样才能告慰天下!”

    说到此处,朱允熥再也没兴趣去看孙家人的丑态,不耐烦的挥手,“拉下去审!”

    孙家几人,又被拖了下去。

    朱允熥能站起身,走到堂下,捡起地上的供词。

    带血的供词,字字句句满是罪恶。这还是有名有姓能找到苦主的,那些没名没姓不敢声张的,说不定还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