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边,是皇城宿卫统领驸马都尉梅殷。右手边,是殿前亲军指挥使,李景隆。二人在战马上,神色肃穆,眼神如刀。

    “何人叩阙!”

    风中,战马脖子上鬃毛迎风飞舞,马上驸马都尉梅殷声如春雷。

    鼓声停,敲鼓的孩子跑到祖母身边,恭敬的跪下。

    那老妇抬头,整理下满孙儿是褶皱的衣襟,又用半块梳子,梳好孙儿的头发。随后掏出一块手帕,把两人的头脸擦拭干净。

    她的动作很慢,像是在进行一项虔诚的仪式。

    随后,那老妇尖锐的呐喊,“民妇,大明百姓赵氏,叩阙鸣冤!”

    驸马都尉梅殷顿了顿,朗声道,“陛下已至,且在此处等候!”随后,马鞭一甩,“宿卫何在?”

    “在!”无数虎贲之声响起。

    “列队,恭迎陛下太孙亲至!”

    “喏!”

    骑兵,步兵在承天门下轰然列阵。

    然后,天地间一片沉寂,只有微弱的风声。渐渐的头上的阴云散去,宿卫们身上的甲胄,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犹如天兵天将。

    豁然之间,整齐一致的脚步响起。

    承天门的门洞之中,一百二十八名身着锦衣的宫人,抬着个巨大的御辇缓缓而出。撵辇龙椅宝座,身着衮衣礼服的皇帝和皇储,分列其中。

    “停!”

    在朴不成尖锐的声音中,御辇忽然停住,落在承天门巍峨的门楼之下。

    朱允熥慢慢的在宝座上站起身,微风吹动他们的旒冕,露出他的眼睛,让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是她们!”朱允熥认出了距离他们二十步之外,抱在一起跪着的祖孙二人。

    “孤,大明储君,皇太孙,门外何人叩阙?”朱允熥朗声呐喊。

    老妇人紧张的发颤,但还是竭尽全力的呼喊,“民妇赵氏,大明杭州良人百姓。蒙受深冤,叩阙奏天,主持公道!”

    “前十步!”朱允熥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