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心里咽口唾沫,他娘的好大一口锅呀!

      我什么都没干,就扣我脑袋上了?

      这...我以后不得让人骂得祖宗都从坟地里爬出来?

      “曹国公!”户部尚书张紞善意的提醒,“皇上在问你话!”

      “我曹你姥姥,我知道!”

      李景隆心中骂一句,随后咬紧牙关鼓足勇气,站起身,“臣以为,不可容!”

      索性,他也豁出去了,大不了被天下读书人骂呗!

      别人骂死不了,可是皇上要是不高兴了,他可比死还难受。

      “怎么不可容?”朱允熥皱眉道,“你跟朕念三字经呢?”

      “不管如何,犯法就是犯法,李至刚依法行事,没错!谁让那些士绅官员,名下挂着别人的土地呢?国家给他们特权,不是为了他们帮着别人逃脱赋税的!”

      李景隆正色道,“而山东的学子罢考,从根子上来说和南北榜一案截然不同。他们是联合起来,跟朝廷抗衡,想着法不责众挑衅朝廷的权威!”

      “就事论事,不能容,也不可以容,否则我大明朝成什么了?哦!大明的江山,是给他们谋私的?是为了养活他们这些蛀虫的?”

      “再者,若容了他们.....”说着,李景隆杀气腾腾,继续说道,“其他行省也学着如此,那干脆大明朝就不用科举了!”

      懂事!

      朱允熥给了他一个眼神。

      不是他故意让李景隆顶缸,而是这话不能由这殿中任何一个人来说。准确的说是不能出自文臣之手,不然他手下这些帮手,必然要被那些读书人骂得引咎辞职,遗臭万年,钉在奸臣榜上。

      “那....曹国公您的意思是....?”朱高炽忽然扭头,追问道,“要下杀手?”

      “我也曹你姥姥!”李景隆心中破口大骂,“老子说的不清楚吗?你丫装他妈什么糊涂?”

      “杀!”李景隆真是豁出去了,开口道,“带头闹事的,杀!背后串联的,杀!”

      说着,对朱允熥行礼道,“臣,先请大不敬之罪!”

      “君臣论政,什么大不敬大不敬的,你有话说就是了,朕还能因为你说几句话就怪罪于你?”朱允熥不悦道。

      “臣说句不好听的,自古以来凡事推行新政,必有铁血魄力雷霆手腕!”李景隆冷笑,“天下焉有不流血的新政?国朝养士三十余年,他们忘了前朝对他们的刻薄,不思大明之恩,却跟朝廷龇牙咧嘴,这不是养不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