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常戚森凉的笑一顿,然后认真打量起明霖。

    其实楚常戚背地里调查过明霖,但结果令他大失所望,成绩很差,在平时生活中也没什么存在感。

    所以明霖如今的一切,足以证明楚常戚哪怕以鬼魂的形式回来,也是个没什么本事的鬼,因为手中棋子不多,便只能找一个神经病信徒。

    楚易澜缓缓松开了明霖。

    只是瞬间,他刚才欲要狂暴的气息便沉静下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转身离开了。

    但明霖很清楚,那些警告不是错觉。

    抓住明霖没用,楚易澜心知,那人是风吹草动下都能狡兔三窟的顶尖求生者,为了活命,怎么可能只安排一个明霖?

    没关系,楚易澜拿过酒杯,跟在场熟悉的老板们寒暄起来,他如今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这种隐隐而来,时时轻颤的兴奋,过电似的涌向大脑,楚易澜又想到了那场大火,母亲声嘶力竭地让他“快跑”,他不想跑,他提着水桶,笨拙而急促地想要浇灭蔓延至墙壁上的火舌,可没多久,他就被楚常戚从背后一把抓住了。

    那是楚易澜曾经最不愿意面对的噩梦。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恐惧的芯子被人一点点剥掉,再次陷入回忆,他只剩下不甘。

    死亡是宽恕,对楚易澜来说,楚常戚活着才是惩罚。

    楚易澜今晚喝酒有些凶,偏他话不多,冯悦山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也不敢贸然上前。

    真的像楚易澜刚夺回大权那阵,颓败狠厉的模样。

    包括杨彬在内,几个人都是边看楚易澜的脸色,边抱着手机敲敲打打。

    楚易澜的针对让明霖丧失了这场酒宴的邀请函,康盛药业的老总担心惹麻烦,着人送明霖回去。

    一杯加冰烈酒,楚易澜摩挲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仰头便灌了。

    他有些醉了,但不够,寒凉压不住上涌至喉间的血腥气。

    楚易澜许久没被一件事情这么冲击过了,他喝得眼前轻晃,四周的嘈杂音像是隔着一层油布,闷闷传来,心里缺着一块,令楚易澜莫名急躁。

    下一秒,有人惊呼:“那不是沈连吗?”

    楚易澜眉眼微动,心想都喝出幻觉了。

    沈连从正门进来,孙助在,邀请函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他出来急,就戴了帽子,结果被着急的服务生一撞,一张脸就暴露于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