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理常人很难理解。

    当时孙秉赫敏锐成那样,稍微一个风吹草动就是惊慌、质疑,歇斯底里,杨彬每天忙成狗,没点耐心还真不行。

    “脱敏”长达数年,虽然药到病除,但有些习惯这辈子都戒不掉。

    杨彬没经历过结婚生子,但孙秉赫的确是他养出来的最好的孩子,最得意的学生。

    这两人的感情,属于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瞧着平平淡淡,客气恭敬,可内里的依赖盘根错杂,但凡有人动上面一根须,孙秉赫都要跳起来拼命。

    那段昏暗潮湿的经历被杨彬留在过去,但孙秉赫知道,那是自己灵魂的一部分,所以他对杨彬的情感,怎么说都行,亲人、朋友、家人,恩师,全部有迹可循。

    杨彬等着孙秉赫收拾好,两人去了就近的大超市。

    孙秉赫今天穿着深蓝色戴帽运动服,头发有些乱,敛去气场,因为还困着,腰背也没绷直,眼睛一个劲眨巴,整个人透着两分单纯懵懂,说是刚出校门的大学生都有人信。

    “午餐肉?”杨彬一只手探上货架,转头看孙秉赫。

    孙秉赫顿了顿:“吃。”

    “刚才看到了鱿鱼。”

    “吃。”

    杨彬走前面挑选食材,孙秉赫就半趴在推车上,哈欠连天地跟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