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从王夫人这里一听说了这件事情,心中当真是又急切又羞愧的。

    登时,探春的脸色就变得颜色,青紫色的涨了面皮。

    便依炕沿,双膝跪下,在王夫人跟前也是含泪诉道:「母亲,说的固然是有理的,而且也教训的是。

    作为儿女也不敢狡辩,只是我并无这样的东西。

    但其中还要求母亲,细详其理:那香袋是外头雇工仿着内工绣的,带子穗子一概是市卖货。

    我便是年轻不懂事儿,也不至于如此糊涂,白瞎了自己的名誉。

    更何况,母亲也是知我的。

    我是断然不敢要这劳什子东西的。

    这些事情若是想通透了,自然也都是好的。

    此还是其一。

    二者,这东西也不是常带着的,我身上纵然有这一类的东西,也只会将其放在家中,不敢随意拿出去。

    好放在家里的东西,焉肯带在身上各处去?

    况且又是在园子里去游荡,家中的个个姊妹们见了我身上的东西,还不得说我的坏话不是?

    便是我与姐妹们玩闹,我们都肯拉拉扯扯,倘或露出来,不但在姊妹前,就是奴才看见,我有什么意思?

    我虽年轻不懂事儿,亦不能糊涂至此。

    三则,论主子内我是一个姑娘,算起奴才来,比我更年轻的又不止一个人了。

    况且他们也常进园,晚间各人家去,焉知不是他们身上的?

    四则,除我常在园子里面游走之外,还有那边大娘常带过几个小姨娘来。

    如嫣红翠云等人,皆系年轻侍妾,她们身上更该有这个了。

    还有那边纨大嫂子,她不算甚么外人不是。

    她不也常带过佩凤等人来,焉知又不是他们的?

    五则,园内来往的丫头们太多,不说这家里面彼此血脉关系的几个丫头,就说外姓的几个丫头,保的住她们个个都是那正经的人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