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友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抖,脸黑,张嘴要骂,却也骂不出口。

    “你就是想气死我……是不是?啊?”

    谢德友一副痛心疾首状,谢菲菲也只是轻轻一笑,“这是怎么说的呀?”

    “我这不是和您掏心掏肺,说说心里话嘛……”

    “你说我的心里话,能跟谁说去呀?你这些年,眼里都是搞大事业,最最重要的,就是生儿子的大事儿!我老娘呢,眼里都是搞钱的大事儿!我每次回家,你们两个就没有在像正常夫妻一样坐在一张桌子吃过饭,说过话。”

    “你们俩人,就好比两个瞎子睡在一个炕头而上一一没得话说。”

    谢菲菲把葡萄当糖豆一样,直接咽下去,“我都懂……你和老娘就是想临死之前,看着我嫁给一个男的,耳提面命地交代人家,让人家管我后半辈子,问题是,这种听话的好男人,也不是咱家后院种出来的……”

    “哎?看看,自己家后院种出来的,也不经吃呀……”

    谢菲菲口若悬河,手往前伸,从面前的盘子拿葡萄,结果,一盘子的葡萄,已经被她给消耗干净了。

    她讪讪地抽回手,还有点儿意犹未尽。

    但嘴里还没有停下,继续输出。

    “我就凑合凑合,多找几个……我应该跟学,就跟您一样广撒网,谁知道哪个河沟里就有鱼呀……”

    谢菲菲看似在大放厥词,其实,唐初雪看着她一口一个吞葡萄的动作里,就看到了她掩

    藏在狂放不羁之下的痛苦。

    谢菲菲耿耿于怀的就是父母的糟糕婚姻。

    她对婚姻表现地不在乎,但其实是不相信男人。

    她以为亲爹是个当代的枭雄,其实也是满肚子封建等级,重男轻女。

    男人这种生物,在她眼里已经彻底失望了。

    要是为了让老头子和老娘安心,她就随便划拉一个,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只是,看着就厌烦的男人,她也实在是下不去嘴。

    “菲菲啊……一个人一辈子,总是做多错多,谁都有后悔的事,但人生大事,你必须经历一遍,才不算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