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其他几支平平无奇的小规模队伍,这支从石城门出发一路向东的游行队伍声势浩大,人数也有六、七百之众。

    他们打着“反对田亩公赎”和“拒绝强制收购”的横幅,一路走一路喊,动静不小,沿途行人和车辆都唯恐避之不及。

    克莉丝在前天收到了来自周长风的请柬,反正日期就在属于假期的这一天,自然可以毫无负担的前往与宴。

    宴席一如既往的设于同辉大酒店,中午十一点半开始,可以提早到一段时间。

    参与宴席的人当中肯定有不少大明的军政要员,指不定就可能在不经意间说漏几句话,所以这场宴席克莉丝是非去不可的。

    在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她便拿着先前写好的信离开了公使馆,顺手将信投递在了路口边的邮筒中。

    要不是这几个月来外缉事厂放松了对德社公使馆人员的管控,否则按以前的规矩,她这次要是想出来还得提前一天报备。

    乘上有轨电车以后,没过多久她就见到了那长长的游行队伍。

    人群的呐喊声很是洪亮,轻松穿透了车窗玻璃。

    目光锐利的克莉丝迅速捕捉到了其中的异样,她发现这一大帮子人乱哄哄的,没有有效的组织和秩序,而且其中不少人一看就是油滑狡诈之辈,似乎是不知道从哪来的泼皮无赖和无业游民。

    呵,大概率是那些地主们募集来的,拿钱办事。

    “虚伪,一群愚蠢的人。”

    在她眼中,大明朝廷实施的土地改革政策已经相当宽容和温和了,慢吞吞的折腾了十几年还没搞完。

    太低效了!广袤的国土上还有相当数量的佃农等待解放。

    等到了请柬上说明的酒店楼层,她发现自己来得太早了一些,现在九点刚过,这儿只有寥寥几人。

    “他们都是大忙人,肯定不会提前这么早到的。”

    周长风倒是在场,见她到来便迎了上去,伸手握手。

    “祝贺你在打击英国和荷兰帝國主義者的胜利中获取的荣耀,不过东印杜地区的人民要迎来新的殖民者了。”

    克莉丝的话让周长风哭笑不得,“这算是德国式的祝福吗?”

    “不算,这只是我的评价。”

    “相对而言,我国的统治模式是比较温和的。”

    “没有本质区别。”克莉丝摇了摇头,“这么看来,你实际上是个國家主義者和民族主義者。”